刚收拾好行李出来,宁穗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冯进财,此刻正狰狞地看着她。
“想走?你把我害这么惨还想离开这里?”冯进财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一步步朝着宁穗逼近。
宁穗没想到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临走都不让她清净。
“你想怎么样?”宁穗居高临下地看着冯进财。
冯进财阴森狠戾地看着她:“我想怎么样?你家江民安收了我的礼金,你就是死也是我冯家的人!”
宁穗骂了一句脏话,懒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提着行李直接越过他往门口走去。
冯进财伸手拉住了宁穗的手臂,还没使力,就被宁穗来了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冯进财当即嗷嗷叫疼,满地打滚。
宁穗轻嗤一声:“我昨晚没揍你是因为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不过既然你还要来恶心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贺长青刚走进江家小院,就看到了这一幕。
宁穗那敏捷的身手,让他都为之震惊。
他瞬间觉得自己昨晚的出手,好像是有点多余。
这个姑娘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贺长青伸出手:“收拾好了吗?行李给我。”
宁穗听到熟悉的声音,马上又乖又甜地笑了起来:“贺长青,你来啦!”
然后乖乖地把行李递给对方,丝毫没跟他客气。
贺长青忽略掉宁穗直呼他名字的毛病,“嗯”了一声。
地上的冯进财看着贺长青那高挺的身材,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居然是你……”
贺长青的情绪极为冷静。
但他眼神中的冷冽还是隐隐渗透出来,连带语气也充斥着锋芒逼人的压迫感:“不要再打扰她!”
说完,贺长青就转身离开。
宁穗见状,蹭蹭地追上了贺长青。
站得这么近才知道,她才知道贺长青真的很高。
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膀很宽。
往上看去,他精致的侧脸也好看得让人痴迷,麦色的肌肤,深邃的眉眼,冷冽性感的薄唇,早晨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幅性张力满满的画作。
突然间,宁穗萌生出一股冲动。
她想要在贺长青的身上打上属于她的记号,让他彻底属于自己。
倏然间,贺长青侧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宁穗笑得眼睛含蜜,反问他:“贺长青,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俊?”
宁穗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边还有一个小酒窝,唇红齿白,整个人显得娇艳起来。
她离他很近,瞬间有一股熟悉又香甜的气息漫入鼻间。
贺长青知道,这是属于宁穗独特的味道。
心间的鼓动声越发快速,贺长青别开了目光,不露声色地说:“车子在路口,走吧。”
这会儿本来是没什么人的,贺长青开来的军用吉普车停在路口,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当他们看到宁穗跟一个军人同志并肩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瞪凸了。
“谁啊这是?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人?”
“他跟江宁穗走得好像很近,关系肯定不简单。”
“之前宁穗那丫头就说要找个军人同志,这不会就是她找的对象吧?”
“哎哟喂,这是哪个军区的军人同志啊?还开个车过来呢,该不会真的是个团级干部吧?瞧着可真俊!”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
在群众中的二狗立马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供大家继续吃瓜:“从首都军区过来的团级干部。”
众人齐齐惊呼一声,然后纷纷讨论团级干部到底是多大的官,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哎哟喂,这可是年轻有为的军官同志,还真让宁穗这丫头找着这么好条件的对象呐。”
“难怪宁穗辞掉了机床厂的工作,这是要跟着去首都了吗?”
“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哦,宁穗跟着他去首都以后就吃香喝辣了。”
宁穗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顶点,简直比她即将出发去京市还要高兴。
她悄咪咪地看着身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贺长青,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便问:“贺长青,你不跟大家解释解释吗?”
贺长青大步朝着军用吉普车走去,只淡淡说了三个字:“没必要。”
宁穗:“???”
什么意思?
贺长青的大长腿已经走到了吉普车旁边,把宁穗的行李放了上车。
黄东升给宁穗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说:“宁穗同志,请上车。”
宁穗给黄东升递过去早早准备好肉包子,笑眯眯:“黄同志,辛苦你了,接下来得拜托你多多关照。”
“为人民服务。”黄东升不敢接,只对宁穗行了个军礼:“组织教导过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宁穗同志客气了。”
宁穗强硬地塞给他:“组织肯定也教导过你要走进群众,所以我们更是革命战友,朋友就该互相关照,你说对吧?”
宁穗的一番话把黄东升说得服服帖帖的,但对上冷冰冰的贺长青,他还是没敢拿。
宁穗才不管贺长青怎么说,把肉包子往黄东升手里一塞。
黄东升偷偷别过身,躲开自家团长的注意,他只想好好吃一口肉包子!
二狗从八卦队伍中走过来,不舍地看着他们:“哥,你真不让我去首都啊?”
贺长青淡淡瞥了他一眼:“把事处理好之后再说。”
宁穗好奇,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二狗立马行了个军礼:“遵命,首长!”
二狗跟宁穗说:“江宁穗,你在首都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
宁穗笑眯眯点头:“好啊,我等你。”
正当两人准备好好告别一番,原本准备坐上驾驶位的贺长青突然站在两人中间:“火车不等人,出发吧。”
宁穗对二狗挥了挥手,上了车。
贺长青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已经坐好的宁穗,启动了吉普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