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
默了一会,她没有再回过主屋。
从袖中拿出冬山玉的草药,是她在拿箱子时顺手带的,如今却又没了用处。
第二日除了送药,其余时间凝月都留在了药房,除却偶时与陆今说到汤药的药方,以便他记录在册,她与他们的对话皆不多。
直到第三日。
绵延的雨彻底停下,并不刺眼的阳光拨开云层,映在女子刚刚清水净过面的肌肤上,素齿朱唇,纤姿玉色。
开阳了。
她仰着头,和风煦煦,却是心不在焉。
她在屋中听到声响,好像是顾言酌与陆今出去有一会了。
梦中的顾相早早回了京,顾言酌才会在她的药炉待上许久。如今……她望向主屋的方向,锁眉沉思。
既用了苦肉计,那顾言酌自不会等上许久。她猜测着,约莫就是这两日,京城便会派人寻来。
毕竟,苦肉计若是没了看客,可就没意思了。
主屋的窗户突然一阵动静,窗檐完全支起,一个熟悉的身姿立在那儿。凝月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衣裳,靛蓝色的长袍与她今日穿的颜色相似,却要精致许多。袖口都镶绣着金丝滚边,微风拂动下,腰间青色祥云锦带下的玉玦泠泠作响。
凝月向来觉得衣服能穿便行,此时倒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感慨。
再往上,冷硬分明的下颌线,薄唇微微上挑,哪怕那双那双眼睛被支起的窗沿所遮挡,她也能想象的出男子此时的神情。
凝月背靠门边,正看的出神,窗内半露出的下颌微偏,朝着她的方向……
仿佛就在对视。
明明双方的视线皆被挡住,凝月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不知怎么心跳的厉害。
正当她平下心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时,男子流畅的轮廓忽暗,身体也随之移开窗前。
她有些莫名,但也来不及多想便被院门处的声音所惊。回头,正是才外出不久的陆今与顾言酌。
只是来者不妙,很快,她便被“请”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凝月姑娘,抱歉。”顾言酌朝着一旁的陆今使了个眼色,陆今的手指朝着凝月的左肩一点。
“咳咳……”
凝月被堵塞的喉咙呛了几口空气,捂着肩膀快速后退几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刚刚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叫喊都做不到的感觉,她一阵悚然。
顾言酌跟着近身几步,凝月脚下显然慌乱了,他无奈停下。
“姑娘莫怕,”他温声道,神色温和含笑,“我只是想与姑娘单独聊些话,怕惊扰了他人才出此下策。”
这个’他人’耐人寻味,凝月蹙着眉,脸色煞白一片,偏衬的眼角微红。
顾言酌状似无意瞥了一眼同样目不转睛的陆今,陆今弯下腰的动作一滞,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退到一旁,不再往两人的方向再看一眼。
凝月自然看在眼里,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