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黄蕊忙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含糊说是平时一起打麻将的太太的,就连忙出了卧室接电话。
电话接通了后那头一直都没说话,黄蕊奇怪地喊他:“……霏麓”
江霏麓轻轻嗯了一声,听着浴室的水流声艰难开口道:“你,你还没睡”
黄蕊轻声道:“没呢。”
江霏麓干巴巴地“噢”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个字。黄蕊笑道:“好了,早点休息,没什么事就挂了,啊。”
江霏麓胡乱地嗯了两下挂了电话。明明已经打了很久的腹稿,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愣愣看着屏幕上面的通讯录出神。
其实打心底说黄姨嫁给他爸后对他的好甚至超过了江雪,可他就是不愿承认,无理取闹地把母亲过世的悲怨撒到她身上,现在想想真的太幼稚了。
他想起来初一那年学校的元旦汇演,她推了和太太们逛街的邀约,挤在观众席最后面举着手机把他在台上伴奏的样子录了下来,高高兴兴地发了朋友圈,而他背着琴包跟她擦身而过,连正眼都没给她。
苏叶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沙发上发呆的江霏麓,问:“你在想什么”
江霏麓忙把手机收起来:“没,想歌词。”
苏叶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吹头发,他的声音夹在风机低低的呜呜声中,显得犹为柔和。
“怎么样?想好乐队名和曲子了吗”
一听到有关乐队的事,江霏麓便从沙发上爬起,兴致勃勃地抓了张纸边写边说:“学长,乐队名现在还没定,我跟烊子和二晨商量了下,就从这两个里敲定一个,乐队的第一首歌就先用我妈写的‘流火’……你看看这两个名字哪个好?”
苏叶看向江霏麓举起的纸眯了眯眼睛,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The’和‘Alpha’两个英文,便问他这两个单词有什么寓意。江霏麓嘿嘿一笑,解释道:“The是最简单的英文单词。”
“所以?”
江霏麓摸摸鼻子:“太复杂我怕会忘,比如alpha。”
苏叶:“……OK,你接着说。”
“Alpha是烊子起的,他说高中数学就记住了这个α,所以起了这个……你觉得哪个好?”
苏叶:“……”他把吹风机放到一旁,拿起笔写了个“Dear”打了个圈给他:“你看这个呢?”
“亲爱的?”江霏麓问。
苏叶:“它跟deer的发言相同,”苏叶又写了个“deer”道:“我看你们的名字里都有鹿的发音,我就觉得挺合适的。”
江霏麓点头,欢欢喜喜地把苏叶写的单词拍下来发到了他们乐队的微信群里去询问意见。
烊子:可以。
二晨:我没问题。
名字确定了,江霏麓又愁起了另一个事——训练场地。
陆易晨上班的酒吧营业时间只在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半,可以空出下午的时间,夏路烊就宽裕多了,他一整天除了陪女朋友就是在数钱,闲得很,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还是很乐观的。
接近年关时各种大型商店,酒吧,夜店又或是单位都会有活动,他们得乘这之前把曲目排练好,这样才能慢慢提升知名度,这么说训练就必不可少,他想要不就去租一个房子来做专门的训练房吧……
“在想什么又发呆了。”苏叶把头发都吹干,见江霏麓还窝在沙发上不禁喊他:“去洗澡睡觉了,快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