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我连广西师范大学都考不上。”吴雁行说。
他讨厌“想”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想?可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难道是他想出生就有斜视?哪道是他想一出生爸妈就离婚,爹不亲娘不爱?难道是他想被霸凌,被孤立,被人淹到水里的吗?
他从没有想要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双相情感障碍,可命运呢?
命运把它们全部加到了吴雁行的身上,从来没有在乎过吴雁行到底想不想。
“你不拼一次怎么知道呢?你还有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刘凯旋说, “我相信你可以。”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吴雁行加快了脚步,跑回了教室。
“回来了?”
许向归看着吴雁行满脸郁闷,忍不住问:“怎么了?”
“烦。”吴雁行说着,从桌肚里拿了一颗阿尔卑斯软糖吃了起来。
又开始了?
许向归皱着眉头,有一点儿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不该干什么,甚至许向归都不清楚在吴雁行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许向归到底算不算是吴雁行的朋友?
如何安抚?
又要怎么安慰?
吴雁行同学生起气来一招一式都是AOE伤害而且完全不分对象,狗路过碰到吴雁行心情不好都得挨一顿骂。
这一点,昨天的自己已经亲自佐证过了,毕竟是戴了一顶“没边界感”的帽子的人。
“讲哪了?”吴雁行翻开课本。
许向归指了指书上的例题,”讲的不多,就是过了两道例题,没过知识点听不听都差不多。”
“那我睡觉了。”
吴雁行听许向归一说当即准备趴下来睡个回笼睡好弥补自己昨天三点才睡着的伤痛。
“不行。”许向归试着拒绝了一次。
效果还不错,至少吴雁行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要消灭别人全家。吴雁行坐了起来,往嘴里猛塞了两颗糖后开始投入课堂。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快下课的时候,吴雁行无聊地转着笔说:“好难啊,我要上体育课。”
美术老师一放行,吴雁行拉着许向归跑得飞快上二楼体育馆占场。
“这挺不错的,来吧,打几分?”吴雁行从指袋里取出球拍,对着空气挥了两下,跃跃欲试。
许向归打开球包,拿出他100ZZ,接着把一颗羽毛球扔了过去,“你想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