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归把手搭在吴雁行的椅背上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操心班集体的。也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
“滚蛋,写你的题。”吴雁行又把头埋了下去。
差不多快,五点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差不多理了个清楚,只剩下王导和吴雁行两个劳委没定下来。
刘凯旋照例请他俩上来发言,刚睡醒的吴雁行庸懒地站起来说:“竞选班委,主要还是选贤与能,我看王导就是一个大有可为之才,所以我愿意退出竞选,让王导带领大家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吴雁行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准备拿起饭卡往外走,这个时候王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义正严辞地说:“在当劳委这件事上,我认为吴雁行有着丰富的经验,像吴雁行这样一表人才的人一定能胜任这份工具,所以我愿意让吴雁行来当这个劳委。”
“他在干嘛?”吴雁行愣了愣,把头转向许向归。
“你知道三辞三让吗?”许向归想到了王莽篡汉的故事。
“有病。”吴雁行耐不住性子,骂了一句。
“那……我们投票?”刘凯旋出了个相对公平的办法。
办法虽然好,但吴雁行可一点都好不起来,本来可以早点结束早点走,结果现在王导要搞“名正言顺”这一出,差点给吴雁行气出了硬伤。
很快,投票结果出来了,王导以55票的优势略胜吴雁行一筹,吴雁行原先对投票不太在意的,可是看到了那么大的差距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落差。
他偷听了旁边人投票时的交谈,不投给吴雁行的理由有一条是吴雁行看着邋遢。
吴雁行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的确输给了王导。
“喂,等下你去吃饭吗?”许向归问道。
“我不想吃,今晚没胃口。”吴雁行垂着个脸,都快成行走的“沮丧”了,他觉得有点儿累,什么都没干,但就是累。
“你是因为投票结果难过吧。”许向归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儿,至少同桌我还给你投了一票呢。”
“什么?”吴雁行愣了两秒,空白的大脑里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带着他浑身打颤,他立了起来,不满地对许向归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许向归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而变得僵硬,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他起身离开了教室。
你又看见他了吗?
那里什么也没有,他没来。
你什么也没看见,对吧?
可是他就是在那,一个人孤伶伶的。
哗。
许向归拧开水龙头捧着满手水洗了把脸,水从他的眼前流过又从脸上淌下,最后倒进了心里,抬起头来,什么都没变,气色正常,一切也就都正常。
吴雁行趴在桌上睡不着,他又换了个方向睡,脸朝着同桌,吴雁行只感觉难受,他并不是讨厌许向归,只是讨厌自己被一个人看得透彻,幼稚又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