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先帝的遗诏吩咐的是李琩继位,但李琩没有那能力,只会把天地引向更乱的结局。
“娘娘,您想怎么做?”
“告诉大家,李琩手中的遗诏是伪造的,真正的遗诏早已被他销毁。”杨玉环说。
李泌问,“您可有证据?”
他想,杨玉环既然这样肯定地说出了这个事,就代表这应该是事实了。看来杨玉环手中应该已经握住了李琩的命脉,只是不知道是一个多么惊为天人的证据……
正想着,杨玉环说:
“没有。”
说的干脆。
李泌心中的赞扬突然全部停止。“朝臣不会相信荒谬之言。”
“所以我来找大人了,”杨玉环顿了顿,继续说:“只有鲜于叔明和李琩见过那个遗诏。如今,鲜于叔明应该是李琩唯一一个援军,李琩必定早就和他说过我会对他产生威胁。鲜于叔明必定对我有很高警惕,但他对您可没有。”
鲜于叔明一向是很敬佩李泌的。
而且刚来到军中不久的鲜于叔明,不一定知道是杨玉环把李泌请回来的。
杨玉环对李亨一党一直都是欺压态度,李泌对杨玉环没有好感是人人皆知的。
让李泌去打听,鲜于叔明说不定能说得出更多消息。
遗诏,大概率是真的。
所以李泌能套出的,只有一些“漏洞”。
比如:鲜于叔明没有看过信件,只是从李琩口中听到了信件的内容。
又比如:中途鲜于叔明遇到过什么意外,信件有可能被掉包。
杨玉环要的就是这种漏洞,然后从洞口给李琩扔下去一口大锅,把他扣的严严实实。
北方剑拔弩张,南方在剑拔弩张得其乐融融。
李璘不知为何突然要去找李璬下棋。
他用尽全力想和李璬唠唠家常,但他唠出的家常一点都没有家庭的美好气息。
因为他的家常唠着唠着就开始吐槽李亨有多无能,吐槽李琩有多软弱。
李璬只微笑着,时不时搭一句话,不轻不重地扔一句毫无意义的复读出来。
比如:
李璘说“父亲的那些制度,在我看来就是废物。”
李璬就接:“是废物?”
李璘说:“李亨那个王八蛋能熬的过夺嫡,纯粹是因为他有个好娘。除那以外,他比我也强不了一点。”
李璬选择性提问:“元献皇后?”
李璘继续单方向吐槽:“李亨那废物能有什么大局?他不过是靠着父亲的偏爱罢了。父皇一直想让他干出一番大事业……”李璘落下手中的棋子,话锋一转:
“你觉得什么是大事业?是帝王驰骋疆场,还是权臣权倾朝纲?”
李璬笑了笑,紧接着落下一子。
“都不是。“他笑着说。
“噢?那是什么?”李璘问。
“是左手抱着本书,右手抱着美人。”
李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棋都顾不上下了,光是仰着头大笑:“李璬,你这话可真是有趣!左手抱着书,右手抱着美人?这算什么大事业?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李璬依旧微笑着,语气平和:“兄长,您觉得帝王驰骋疆场、权臣权倾朝纲便是大事业,可在我看来,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李璘冷笑了一声:“李璬,你这话可真是天真!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想,大唐早就亡了!”
李璬低下了头,尊敬地说:“我不如皇上深谋远虑,应当向您学习。”
李璘见李璬如此谦卑,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他拍了拍李璬的肩膀,大笑道:“李璬啊李璬,你果然是个明白人!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不似我这般有雄心壮志,但你的才智和见识,我还是很欣赏的。”
李璬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恭敬:“兄长过奖了。我只是个闲散之人,平日里读读书、下下棋,倒也自在。兄长胸怀天下,志在四方,我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李璘闻言,心中更加得意,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看透了李璬。“没关系的,你想要诗书和美人,等我回了长安,我把全京城的美人都送到你府中去!梨园教坊从此在你隔壁日夜笙歌,诗画杂物都放你府中储存。这是我该做的。”
李璬温暖地笑了起来,对李璘说:“多谢兄长厚爱。只是……能不能把李白也请来做我府中食客?他逍遥惯了,怕是我请不动他,得动用皇上的手段呢。”
他开玩笑地说着,李璘听完也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