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的!”
兵卒的嘶嚎声、闷哼声、怒骂声和蛮夷的嘲弄声,大叫声混杂在一起,没有人能听到云沫的这句话,只有闵允其看向了云沫。
“你在小看我?”布尔卓怒声呵斥,在战场上,与她战斗的时候,眼前的小兵卒竟能不专心?
大刀从闵允其的头上落下,闵允其架枪抵住,布尔卓的力气极大,闵允其微微咬牙。
“没有。”
手上用力,闵允其强行把大刀从脑袋上甩向一边,马蹄侧偏重,闵允其拉着缰绳对着布尔卓扬起了笑容,“我只是在小看你们所有人,不只是你!”
“!”布尔卓的眼睛瞪得极大,不敢相信眼前白嫩的男子竟然能对着她说出这种话,另一旁的闵千便迫不及待地举着枪尖向她袭来。
布尔卓武力值比闵千高,可若是不止闵千一个人对战布尔卓呢?
“若是蛮夷再来,允其就同闵千夫长一起对付布尔卓。”月黑风高,军营的帐篷里,云沫盯着闵千的眼睛这样说。
“不可。”闵千皱眉,“我同布尔卓已经交战几年,布尔卓的武艺我最是清楚,允其不敌。”
“可千夫长也不敌。”云沫叹了口气,“战场并非儿戏,就算千夫长心疼允其,难道要拿将士的命去换允其的命吗?”
闵千沉默。
“闵千夫长。”闵允其淡淡开口,从椅子上起身站到了云沫的身后,“我的武艺是你教的,一个你不行,两个你呢?我们一起对付布尔卓,只有托住布尔卓,布尔卓才不会注意到云沫的动作。”
“况且,我相信妻主。”
背负着信任,前方的闵允其和闵千在同布尔卓拉扯,云沫带着兵卒一路从右翼的战场杀出,又一路收拢侥幸活着的兵卒,最终形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布尔卓回过神的时候,战场已然变成了娆国的战场,而非她布尔卓的主场。
“撤退!”
“立即撤退!”
“撤退有用吗?”‘云’字军旗在云沫的背后晃动,云沫驾着黑球冲向了布尔卓,“蛮夷,今天你就为娆国的将士们偿命!”
她的枪尖来得又快又狠,布尔卓无力观察战局,只是稍有不慎,一条手臂就被磨得锋利的枪尖带下。
这是一次狼狈的逃窜,身边的亲兵在不停地为了布尔卓的命死去,布尔卓却只能发了狠地往草原深处跑。
只要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不会放过那个女娃娃!
云沫!
淬了毒的两个字在喉咙打转,布尔卓的身影带着稀稀拉拉的蛮夷如同丧家之犬远离了云沫的视线。
“我去追。”闵允其蹙眉。
“不可。”
“不可!”
两句异口同声的制止从云沫和闵千的嘴里发出,云沫和闵千相视一笑。
“为何?”缰绳被捏得紧紧地,闵允其不明白为何不追,只要这次拿下布尔卓,往后战场或许会轻松许多。
“草原不止布尔卓一族,等回去后我再同你讲。”擦去枪尖的血迹,云沫舔了舔唇,“当务之急,是要给将士们一点甜头。”
“整军!回营!”
他们热血沸腾,他们载歌载舞,直至天光大亮,闵允其才在阳光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
心中的温暖和梦境中云沫的教导交融,闵允其难得觉得自己应该处在梦境中,而不是处在现实里。
“......被人教导的感觉,有时候还不错。”
嘴角牵起浅笑,闵允其回味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晚的梦境里,他有好几次和云沫亲密相处的时候,甚至连云沫吃醋的模样,他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如果......云沫在现实里也是他的妻子就好了,这样他就不必对着别人遮遮掩掩。
可是现在。
嘴角的浅笑落下,闵允其从床上坐了起来。
云沫的身边不只有他,还有另外三个、不,四个碍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