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鼓槌捶在战鼓上的声音,又像是男兵们的脚步声,他们坚定地朝着女兵的方向前进。
女兵早就没什么力气,先是被云沫戏耍追着男兵跑,后又被不听军令的男兵猛冲上前激起了血性,却被暗中的冷箭送走了一大批人,最后的大刀手举着刀上前来的时候,她们竟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力!
好一场明谋,竟能把每一步都算进去!
闵允其手中的大刀压住了钱多的脖子,钱多鼓着眼睛不服气,最终也只能在用蜡包裹住的刀锋下‘失去了呼吸’。
“若是我有马儿!”钱多愤怒。
“你有马儿就能保证抵得过百夫长的行军布阵吗?”闵允其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开心,秋日的骄阳下,闵允其不知不觉也成了钱多眼中的‘骄阳’。
“服不服?”朝不知为何发愣的钱多伸出手,闵允其挑眉。
在战场上,大家都是以命真诚相待的‘骨肉’,他在这里是自由的,不用被规矩和礼教束缚。
“......服了。”钱多搭上了那只手,满头的大汗,却下意识望了望还在专心捶着战鼓的云沫。
云沫的眼神极为严肃,和此时笑开了花的闵允其不一样,可是,他们又偏偏相配。
模拟战场在步步谋划中由男兵取得胜利,云沫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冲着闵允其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管闵允其是不是在看。
“整军!回营!”
最后的军令是要求在训练过后大家都要好好休息,云沫指挥着没有参与这场训练的兵卒把用过的器物搬回军营。
她干得热火朝天,闵允其就在一旁为她擦汗。
钱多插进了俩人中间,哪怕她没得到闵允其的一个眼神,“小的愿意听将军的指令,将军可能带小的赢了那蛮夷?”
她字字句句只为了胜利,可眼睛却在不停地瞟向闵允其。
“当然。”云沫咬着舌尖,假装没有看到,直到钱多确实没有理由再赖下去后,才扬眉看向闵允其,“你的桃花来了。”
“......”
什么桃花?云沫在发什么癫?
闵允其疑惑着没有搭话,只定定地看着云沫的脸。
他不明白,但云沫不清楚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冷哼一声,云沫避开了闵允其试图牵着她的手走了,而闵允其只能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发愣。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儿子的?”闵千冷笑,她把方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知是真的假的。”云沫嘟囔,“好歹我和他才是正经的妻夫,他都看不出我吃醋了。”
“你再是块木头,也得看到允其是怎么毫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的。”
闵千举起了手,作势要打云沫,云沫躲也不躲,因为她看见了闵千眼底的笑和调侃,可闵允其不是这样。
闵允其瞧见闵千要打云沫,慌不择路地放下手里的器物从远处跑了过来。
“娘亲,闵千夫长。”闵允其把云沫拉到身后,“就算你对百夫长有再多的意见,再没有违反军规的情况下,你也不能私自动用军规吧?”
他话不能说很多,但大多数时候是很少的。
云沫突然明白了闵千眼底的调侃从何而来,从闵允其的背后探出脑袋,冲着闵千眨眼:“闵千夫长,我明白了。”
“明白了?”一旁被兵卒送来的圣旨边有属于云沫的家书,闵千捞起家书甩到云沫的怀里,“我看你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一雕就碎!”
闵千大踏步走出了临时的军帐,她懒得看小儿女之间的情意,却在踏出军帐的前一步又感觉到了后悔。
应不应该,把圣旨上的东西,告诉给云沫听呢?哪怕有个防备。
可天家,天家。
这不是属于云家的天家,这是属于百姓的天家,除了边境,娆国的每一处都被当今和先皇治理得极好,云家没有办法成为天家,闵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以后,保全闵家与......云家。
闵千的一步迟疑并没有被云沫和闵允其放在眼中,他们尚且年轻,又被家书中云母的风趣惹到发笑。
“我娘说,要我们赶紧生个孩子,你怎么看?”云沫咬着下唇盯着闵允其的侧脸,看到了闵允其因为她的话脸上泛起的红色,也就越发来劲,“闵允其,我郑重地问你,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个孩子?”
“......你还在军营。”闵允其喉结滚动了两下,慌乱地避开云沫的眼睛。
要是这个时候怀孕,到时候云沫不是就要挺着孕肚上战场了?
战场本就危险,这哪里能行?
“不生也可以,今日训练你也赢了,兵卒们在这之后也会听我的命令,那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云沫刻意地把闵允其的脸转了回来,欣赏他脸上的羞红,语气黏糊,“是不是该正式进行了?”
“哪来那么多话?”把云沫发亮的眼神整个用掌心包裹住,闵允其直接物理让云沫的嘴巴合上,嘴唇厮磨中露出几句不成调的话。
“......等、等战争......结束后......”
到时候,他也只会让云沫生一个,无论是女儿还是男子,他都会好好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