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打十军棍!”
一声令下,棍棍到肉。
第一天的军营就已然开始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女兵那边出了个新兵蛋子,头一天进军营就被将军赏了十军棍。”男兵这里有人在发笑,训练松懈下来的时候,他们通常会聊聊八卦。
或许是因为男子在进入军营之前,家中的条条规规极多,所以在赌这一点上,男兵们通常没有犯过这些事,但这些事,又常常成了男兵们的谈资。
“是谁被赏了十军棍?”嘴唇轻咬,一身汗的闵允其凑到了谈天说地的男兵身边。
“你不知道吗?新兵蛋子。”李春眼神厌烦地扫过闵允其。
他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家中有银钱,为了所谓刺激来军中混日子的人,既看不起他们这样的穷人,又想要给自己身上镀层金,仿佛来了军营就是享受的,虽然眼前的新兵蛋子还没有露出那种习性,但谁又能说的准呢?
闵允其不知道哪点招了李春的厌烦,语气却极为固执,“是不是云沫?”
“云沫是谁?”有男兵不解。
“怕不是这位的小情人。”李春努嘴,“照我说,你们要寻刺激,别处不够你们寻的吗?非得来军营,脏了这一锅清水。”
“你怎么了?李春。”坐在李春身旁的男兵用手拐子捅了捅李春,示意李春停嘴,“云沫是谁我们不清楚,但是近日来军营的新兵却只有俩人。”
这句话不可谓不清楚,只有俩人,一个是闵允其,另一个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多谢。”
对着男兵拱手,闵允其转身离去。
“劲劲的,也不知道来军营做什么。”
“李春,你可少说两句吧,我看新兵挺知礼的。”
“怎么?你想给他当狗?”
“嘶!李春!”
“够了够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身后的男兵声音不小,闵允其当然也听得清楚,微微侧身,闵允其看向了愤愤地李春,“在没有展示自己能力的情况下,以老兵的姿态欺压新兵,你是不是无能?”
“嘿!”李春撸起了衣袖,“再怎么说,我也在军营里呆了不少日子,又哪是你一个新兵比得上的!”
“无脑。”
“你说什么!”
两两对战一触即发,不仅是李春愤怒的脸庞,还有站在李春背后的男兵,大家的目的都是想好好活着,但好好活着的同时,也不免沾上了人情世故,亲近远疏,毫无疑问,李春就是那个亲,相比之下才来的闵允其不仅特立独行,还自傲,这就让男兵们不甚欢喜。
“不愧是和第一天来就犯军规的女兵一起的。”
有男兵嘀咕,“怕不是来寻刺激。”
他们太排外了,闵允其又不想和他们唠些没用的东西。
“明日。”
“什么?”
“明日训练后,我们当着大家的面比一比武艺,究竟谁无能。”
李春耳朵微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被晒黑的脸上露出堪称凶狠的笑容,“行,那就明日!”
无独有偶,女兵营里哀声一片。
“......新兵蛋子,是不是你告的密?”女兵捂着屁股,姿势和身旁的云沫一般无二,“不然将军怎么会发现?”
云沫心虚地眨着眼睛,说是告密是肯定不可能的,但以她和闵允其的身份,在军营里肯定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是这个时候,云沫能承认吗?
“天地良心!”
“我要是告密了,我的屁股能跟你一样挨揍吗?”
云沫就差指天发誓,女兵将信将疑。
“对了。”
“嗯?”
“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比如赌这个东西,大家肯定是戒不掉的对吧?”
军营里的军规严厉,训练过后的那些空虚日子,要是不找点乐子,大家都会觉得难捱,往常赌博之类的,也都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这一次军棍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们的身上,要说和眼前的新兵毫无干系是不可能的,但是......
“等伤势好起来,我们就靠训练来赌,谁要是训练当日得了头名,咱们就给她一文钱。”
这个方法极好,一文钱不多,架不住军营里人多,一人一文该是多少啊?
鼻腔里仿佛嗅到了铜钱的味道,女兵放下了对云沫的怀疑,“就这样定了,但是你得交两文。”
“为何?!大家都是兵卒!为何独独这样对我!”云沫哀嚎,脸上的墨痕反倒是逗笑了女兵,引来屁股的一阵疼痛。
“就凭你最有钱!你那件衣裳都值不少吧?”
她们市侩,却又真诚。
云沫瘪嘴,转头又笑了起来,“两文就两文。”
“只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可别像男子一样哭鼻子!”
“去去去!”
“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新兵蛋子还有这种志气!”
手上的枪尖扫过训练场上的稻草人,闵千眉头微挑,对于云沫和闵允其的处理方法也只能说一句,“不过如此。”
手段稚嫩,效果还得看结果,目前最重要的果然还是……
“走!随我去抓那试图偷跑到女兵营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