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沫一言难尽地看着云母的表演,甚至连云母眼角的泪珠都忍不住拿出来点评一番。
跟戏子比,云母的演技真的太差了。
“你说说,要是你不给为娘留下个小孙女小孙孙,万一你死在战场上,为娘今后怎么办?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为娘再生一个吗?”云母长吁短叹,即使面对云沫无语的表情,也竭尽所能地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
多亏了平时没少看戏,这时候竟让她真的带入了。
云母再战再勇,最后一拍桌子,“闵家子最好,不仅闵家子德行不错,是个贤夫,且闵家也是你战场上的助力!闵家子的娘亲闵千可是千夫长!”
云沫无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娘,我走了。”
千夫长不过是管一千个兵卒的人罢了,又是什么很大的官吗?
“那就这么定了!”
云沫的身影在渐渐远去,小侍开始收拾桌上的茶盏,又指挥着人摆上了茶点,最后才站在云母的身侧。
“家主,小姐看样子是不同意啊。”
“管她呢。”一枚茶点被放入口中,云母轻轻咀嚼,“她太有心胸了,哪怕天天装作浪□□的模样老去倌馆戏楼厮混,但私底下天天读书练武我又哪能不知道?”
“当今不会允许我们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我真怕她真去了战场,哪天就死在了战场上。”
不是因为战场的刀光剑影而死,而是因为当今对她的忌惮而死。
云母从不怀疑云沫的优秀,却也深深为她的优秀叹息。
生不逢时。
云家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不时有正处于青春年少的好女们骑着马挤过轿子朝前奔跑。
一匹棕色的寻常马儿停在了云沫的面前。
夏日骄阳灼灼,云沫眯起了眼,“王瑜。”
“云沫!”王瑜甩了甩头发,将烈日下被热出的汗水甩去,“听闻今日明月楼来了个新戏子,你看是不看?”
新戏子?
刚看过自家娘亲的表演,云沫对此兴致缺缺,“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扫兴!”
得到了云沫的拒绝,王瑜轻嗤一声,一甩马鞭走得肆意,只留下马屁股下的屎留在云家的大门前。
“......”
“......该死的王瑜。”云沫冷哼一声,转身重新踏入云府。
“来人!去把门前的腌臜物扫掉。”
“是,小姐。”
“对了,你,去把我那新得的鱼竿子拿过来。”
被云沫点到的仆人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云家专属于云沫堆积‘宝藏’的地方,这里有数不清的玩意,都是云沫从小玩到大的,即便后面不玩了,也有被云沫好好保存起来,当然,也少不了给这‘宝库’添加更多‘宝物’。
那黄金钓鱼竿子就是最近新入库的一件。
仆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黄金钓鱼竿,生怕给那金灿灿的颜色上蒙了灰,连走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
云沫斜着眼看仆人慢吞吞的动作,最后大踏步走了过去,“拿过来吧,太慢了!”
一把从仆人怀里拿过钓鱼竿子,云沫接过另一个仆人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了白色的马儿。
今日阳光甚好,就去钓鱼吧。
白色的马儿被拴在河边的树干上,云沫哼着小曲,感受着微风拂过面颊带来的一丝凉爽,眼神紧盯着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丝鱼儿上钩的时刻。
‘哒哒哒,哒哒哒’
身后的马蹄声格外杂乱,间接还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
“黑球!你再叫!”一甩鱼竿,云沫头也不回地斥道,“要是我没钓上鱼儿,今晚你也别想吃饭,听到了没?”
闵允其勒住缰绳,帷帽下白净的脸上一抹无语闪过。
谁家好人给雪白的马儿起名叫黑球?
拍了拍身下因为主人心情烦躁也变得焦躁的赤红色马儿,闵允其翻了个白眼,“钓不上鱼是你本事不行,别将什么事都怪到马儿身上!”
就和他的娘亲一样。
‘你一个男儿家,文韬武略再好有什么用?最后也还是要嫁人的!’
不屑的声音刺激的闵允其眼眶通红,闵允其不禁反驳起闵千,就如同从前的每一次,‘可从前不是这样!’
‘现在是娆国!’
闵千的话将闵允其打入谷底,只能狼狈地骑着小时候闵千送给他的马儿冲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