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早上十点半有一场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见余白发过来亲亲的表情包,他面上无奈,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旁边的刘大夫见他只顾着低头看手机方向都走错了,不由开口:“不去食堂吃饭吗?”
安殊亭头也没回,只摆摆手:“你自己去吧,今天我就不去了。”
他视频拨过来的时候,余白正挽着袖子对着视频组装桌子,抬眼就看见视频里安殊亭随手将白大褂挂到身后的衣架上。
“忙完了?”
“对,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就请了假不排班。”他边说话一边将七零八碎的东西规整到包里,还不忘叮嘱余白:“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到宿舍,等会儿带你出来吃饭。”
“你早上做了什么,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无聊。”
余白将手里的桌子腿拼接上:“闲着没事,就将房间整理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将视频调了个角度:“看看,怎么样?”
这话语气平常却有一点邀功的味道,安殊亭挎上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完全是焕然一新的感觉,都不像自己临时休息的宿舍了。
原本还有些凌乱的房间多了许多小装饰,进门的蓝色塑料鞋架换成了和屋子色调一致的灰白,床边多了精致的台灯,就连吃饭的小桌子也摆上了一捧纯洁稚嫩的白玫瑰。
“你这哪里是整理房间,完全是田螺公子下凡。”
余白眼尾轻轻扬起,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举着手机又给安殊亭看组装了一半的书桌:“我看你房间的书桌太小了,就给你订了一个大的,不过安装起来确实比较麻烦。”
安殊亭凑近屏幕看到满地的木片构架,还有反扣在地上只有两条腿的桌子,顿时敬服不已。
“哥哥,你该不会是专业木匠吧?这么复杂的桌子都能安装起来。”
他只是随口赞叹,余白却煞有其事嗯了一声:“小时候屋里的桌子凳子都是我动手做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安殊亭在路边看到有新鲜的水果,准备挑一些就先挂了。
等他拧钥匙进门,瞬间因为眼前的场景愣住。
余白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小锯子正踩着凳子锯木头,挽起的衬衫袖子露出小臂肌肉结实流畅,脖颈青筋凸起,细蒙蒙的汗水顺着他下颌滑落,扑面而来的力量感。
听见门口的动静,余白抬头眼睛里燃起笑意,如朗朗清月,疏阔照人:“你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抬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上下滚动的喉结令安殊亭的心停滞了一瞬。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余白还有这么性感的一面,难道这就是被这人掰弯了的后遗症。
见他站在门口直勾勾看着自己,余白摸了摸脸:“怎么了吗?”
安殊亭别开眼,将手中拎着的水果袋放到处理台:“没事!”
“对了,你这小锯子都是哪里找的。”
余白回头看着满地狼籍,握拳轻咳了一声。
“向楼下卖家具的老板借的。”
“这原本是个桌面式书架,但你房间已经有了大书架,我就想将它改成置物架,回头买上一些多肉盆栽放在阳台上。”
见他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安殊亭长腿微曲,在沙发上坐下。
余白倒了一杯水给他,坐下时整个人半趴在安殊亭肩膀。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粘人,但那种无时无刻想要贴着安殊亭的冲动根本无法控制,好在他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包容的男朋友。
安殊亭若无其事低头喝了一口水,属于另外一个人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感官。
此刻他脑海里不停闪过刚刚余白大汗淋漓,喉结滚动的画面,好不容易平息躁动又开始死灰复燃。
安殊亭在的时候,余白的注意力永远都在他身上,这会儿他已经注意到小男友的异样。
余白屏住呼吸,抬眸定定看着安殊亭,指尖一点一点将他扎在皮带里的衬衫衣角拽出来。
安殊亭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看向余白时褐色的瞳孔里某种压抑的情绪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