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中不断有人发出质疑。
牛大宝刚想问自己儿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等他开口,牛二娃就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臭小子,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哭嚎个什么!”
“爹!姐姐没了!”
牛大宝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嘴唇颤动,低头看着牛二娃,问:“你...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姐姐没了?有这么诅咒自己亲姐姐的么!你再敢乱说看我不打死你!”
牛大宝声音抖个不停,手紧紧的捏住牛二娃的肩膀。
“爹...”牛大宝抹了一把眼泪,“姐姐没了,整个安乐村都没了,全都死了!”
“什么!”
“真的假的?”
“一整个村子都没了,不可能吧?”
........
有人发出质疑,还是不相信牛二娃的话,好好的安乐村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吧。
王小鱼嗤笑一声,“牛二娃,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吧,你自己听听好不好笑,那么大的安乐村难不成都跟着你姐姐陪葬了?”
牛二娃愤怒的瞪着王小鱼,他脸上的笑刺眼又丑陋,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越想越气正欲起身教训他一番,就见身边有人速度比他更快,朝着王小鱼奔去。
“你...你...你敢打我!”
王小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身影,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两巴掌。
“你!”
他被打的晕头转向,刚站稳就又挨了两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他的鼻血曰曰从鼻腔里涌出来。
“打你还算轻的,再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不介意送你下去给他们陪葬!”
姜遇面无表情的说着,手向上抬起,暗暗警告,只要王小鱼敢再说什么,她就能立马下手了结了他!
王小鱼的脸火辣辣的泛着疼,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钻心的疼,他捂着红肿的脸颊,鼻血喷涌而出,看着面前站着的姜遇,忍了忍终是没敢再说话。
剩下的村民更是没吭声,都觉得这王小鱼欠打,千不该万不该那张嘴都不应该拿死去的人开玩笑。
有亲戚在安乐村的村民听到安乐村没了后,颤颤巍巍的站出来问,“二娃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人都没了?”
牛二娃哭着用力点头,“是真的,我和时昭亲眼所见,整个安乐村的人都被人杀了!”
“哎呀,这天杀的啊,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村民激动地哭喊着,她的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子去安乐村探亲,已经十多天没回来,不成想竟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牛大宝回神,终于意识到什么,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急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的往后倒去。
牛二娃在后面扶住他,牛大宝紧紧拽着儿子的臂膀站起来,脚步虚晃了一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快!带我去!带我去找你姐姐!”
他说完晃动着身子,竟直接晕了过去。
“爹!”
安乐村的事情很快就在几个相邻的村子传遍,因为安宁村的村长病了,老张代替他和其他几个村子的村长商讨,最后大家联合起来,组织人手一起把安乐村的村民们给安葬。
去过安乐村的人无一不为安乐村的惨状所动容,李叔几个人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进安乐村的路是牛二娃带着去的,牛大宝因为哀伤过渡躺在床上起不来,牛芳芳的尸体是牛二娃去背回来的,身后事也是他一人在操办,一夕之间他仿佛长大了一般,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爱玩闹惹事的小孩子了。
牛芳芳下葬那天,牛大宝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要去送女儿最后一程,牛大宝一直没让他看姐姐最后一面,牛芳芳的死状太过凄惨,肚子被破开,至今都缝不上,他怕自己爹看了更禁不住打击。
安乐村的事情仿佛一个警钟,敲响了所有人心里那根警觉的线,周围几个村子更是加强了戒备,不允许外人再进出,所有村民自发的组织起来巡逻站岗。
安宁村里,村民们一直站在村长家门口,等着他出来给一个解决方法,但因为村长一直病着,他们也一直没见到人。最后又是老张出来,遵循其他几个村子的做法,这事情才算彻底解决。
时昭和姜遇祭拜完牛芳芳,回家后,老胡子从屋檐下飘下来叫住了她。
“你怎么虚弱了这么多?”
姜遇转身看着老胡子,老胡子的魂魄明显不稳,说话时嗓音都飘着,身形更是虚虚实实。
老胡子摇摇头,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费力,“你们不在的时候有东西潜入时昭家里。”
“你是被它伤成这样的?”
老胡子咳了好几声,才接着说,“那东西是冲着你的棺材来的。”
“是谁?”姜遇问。
老胡子魂魄闪了一下,想起那个场景,嘴里缓缓说出三个字。
“尸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