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我只是自言自语。”相泽悠希瞥了一眼,发现桑田比吕已经消失在原地。
“毛利先生怎么在这?”
“我刚刚去那边看了一下,有好多废弃的房子,里面积了很多灰,但是很奇怪啊,有很多东西只做到一半,就好像正在做某件事的时候突然消失了一样。”
毛利小五郎一脸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打算去那边看看,出来就看到你了,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调查吧。”
说完毛利小五郎皱着眉一边念叨着奇怪,一边去了另一边查看情况。
相泽悠希想了想,又独自返回了院内,这次他进来时大黑狗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闭着眼继续睡觉了。
“它怎么又不叫了。”狐之助感到奇怪。
“可能是少了一条小尾巴吧。”
“您的意思是……刚才那小鬼一直跟着我们?”
“从进村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们了。”相泽悠希顺了顺狐之助的毛,柔软的手感让他感觉心情好了不少,“那个小鬼,也没全说实话。”
最开始相泽悠希恐吓说要让他消失的时候,他情急之下说自己还不能消失,后面又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明显前后矛盾。
但这些无所谓,相泽悠希根本不在乎,他来这里的原因也只是为了找到被绑架的孩子们,以及把萤丸接回家。
相泽悠希这边刚敲门,里面就传来一声尖锐的怒吼,“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孩子!”
“哦,是吗。”相泽悠希慢悠悠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让桑田比吕君成佛了。”
房间内传来一阵响动,紧跟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紧闭的房门一下子被拉开,那位中年妇人呼吸急促,眼见着相泽悠希要走,立马出声:“等、等一下!”
相泽悠希露出惊讶,“这位夫人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中年妇人脸色清清白白,面上透露着惧意,但看相泽悠希转身准备离去,最后一咬牙低声道:“你先随我进屋。”
相泽悠希勾了勾唇角,带着狐之助进了屋内。
室内十分杂乱,很多地方都落了灰,还有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这位大师……”
“相泽,这是我的姓,桑田夫人。”
桑田夫人下意识抓紧了衣摆,然后又很快松开,“相泽先生。”
“我就单刀直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相泽悠希面色微沉,“为了你的儿子,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过了今晚神明都救不了他。”
“你、你是说我儿子还有救吗?!”桑田夫人急切的握住相泽悠希的手,她不自觉用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您真的能救回我儿子,我什么都说!”
相泽悠希的脸有些扭曲,“你能不能先放手。”
桑田夫人这才意识到,连忙松开手不停地道歉。
手腕都青了一圈,这女人到底多大劲儿啊。
相泽悠希揉了揉自己手腕活动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村子里发生了一场旱灾,颗粒无收,山里的水源干涸,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还引发了疫病。而政府的援助也迟迟未到,那年死了不少村民。
正当他们发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位自称修善的法师,修善法师说是他们村名不好不合适,就改成了现在的‘半月村’。
之后又做了场法,翌日就下了一场暴雨,之后就渐渐好转起来。
但好景不长,次年闹了水灾,再一次给与村民沉重的打击。
于是村长组织人,筹了一笔钱又请来了修善法师。
修善法师上了山,隔了一天一夜,面色疲惫地下山后将钱尽数退还,说这事儿关系到山主办不成,劝村民尽早搬家。
村民们当然不愿离开土生土长的故乡,苦苦哀求后,修善法师给了一个法子。
“每年用一个女孩献祭给山主?”相泽悠希感到荒谬,“你们把山主当做什么了?竟然用这种、这种……!”
相泽悠希感到愤怒,“山主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山中的地脉与生灵,你们竟然用活人当做祭品,这么做只会污染山主。”
难怪,难怪田里都是尸臭味,难怪山里的污秽气息如此严重,这一切都是他们村民自己作的!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桑田夫人搓着衣摆不知所措,“我们、当年也是走投无路……”
相泽悠希都要气笑了。
桑田夫人有些崩溃,她抓着自己的脸,指甲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鲜红的痕迹,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如果,如果您是对的,那我的女儿到底为了什么而牺牲?我的女儿——”
见到她这副模样,相泽悠希的愤怒忽然就熄了火,他并不会给与同情,只是觉得挺可悲的。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透着空灵感。相泽悠希警觉地抬头,与窗边静坐的黑猫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