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清秀青年蜷缩在床边,小巧的脸蛋微微泛着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宝石般澄澈,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那副好似任由他人欺负的样子,乖巧极了。
夏辰宇面色不善地盯着卢阳:“你在干什么?”
面对最高级直属长官的质问,卢阳像触电一样飞快收回了手,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啊,我就是,开、开个玩笑……”
“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夏辰宇板着脸冷声道:“万一伤到病人怎么办?”
卢阳像罚站一样僵在原地,一点不敢反驳:“是,团长,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斯年都忍不住为他求情:“我没事的,又没伤到头,还不至于摸一下就出事。”
卢阳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夏辰宇却依旧板着脸:“行为轻浮,眉来眼去,一点都不严肃,赵宁。”
赵宁上前一步:“在。”
“把他领回去好好做下思想工作,别让人以为第九禁卫军都是这样的人。”
“是。”
卢阳哭丧着脸,就这么灰溜溜地被赵宁领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赵宁临走前,看向青年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紫光。
夏辰宇赶走了两人,扭头看向医生。
“医生,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医生听明白了夏辰宇这是要支开他的意思,赶紧摇头离开。
“没有没有,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我就先走了。”
“滴”得一声,房门自动关闭。
夏辰宇随手拿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青年身上。
像,太像了。
这个祁晓,和沈斯年很像。
不是外表相似,而是那种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气质,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得。
实在是太像了。
果然拥有相似经历的人,给人的感觉都会很相似吗?
夏辰宇也看过祁晓的光脑,知道他的身份,心中难免对眼前之人产生几分厌恶。
——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沈斯年满脸茫然与他对视,“您找我有事吗?”
“谈不上有事,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夏辰宇清了清嗓子,“听说你是通过光脑找到我们的,对吗?”
“是的,”沈斯年补充:“准确来说是在找你们的路上,遇见了卢阳。”
夏辰宇挑了一下眉头:“即使夜晚这么危险,你也敢乱跑?”
“我已经饿了两天了,长官。”
沈斯年表情苦涩:“而且我还受了重伤,非常需要治疗。”
“你们的营地距离我只有3.7公里。”
夏辰宇面不改色:“你就不怕路上遇到异种吗?”
“我上过学,也参加过升大学考试,并且我的目标是御兽专业”沈斯年继续解释:“我知道异种夜晚会沉睡。”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青年将自己的行为动机解释的非常清楚,可夏辰宇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这之前,你明明可以留在原地,用光脑向我们发布求救信号,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