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过后,阮妙瑛和莫郁青又开始了下午的课程,下午阮妙瑛就是要学习初步的制琴步骤了。
但是莫郁青制作一把琴的工期可能在三个月左右,所以没办法现场演示制作一把琴给阮妙瑛看,这第一节实践课就只能先教阮妙瑛认识认识工具,之后再按照每个结构分开学习。
他们去上课,明山幽便开始听温以芸做编曲和录音,暂时需要莫郁青的部分就跳过,由希不免调侃道,他们云柏居然工作日不上班,而是在周末上班。
今天晚上明山幽没做饭,因为乐队的演出一般来说是八点开始,在这之前还有准备好一会儿,毕竟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登台了,乐器设备什么的都需要重新调试,因此,由希提前到对面的土菜馆里点了几个菜。
阮妙瑛一下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饭菜香,由希已经开始吃了起来,温以芸则在给康康的小碗里夹菜,让她自己坐在旁边吃。
“莫老师快来,这都五点多了。”由希端着饭碗,叫道,“朵朵,不好意思啊,没有等你出来就吃饭,主要是Andante那边太多设备要重新调试了。”
阮妙瑛边去洗手边说:“那你们赶紧吃,不用等我的。”
她今天下午试着使用了很久的工具,那些工具太考验手了,她学了那么久的小提琴,还是没办法像莫郁青那样把手端得很稳,现在手上感觉都是木屑的残渣。
明山幽给阮妙瑛和莫郁青各打了一碗饭,问道:“今天下午怎么样?”
“上手很快,这才第一天呢,哪里看得出什么效果。”莫郁青回答。
阮妙瑛洗了手回来,说:“莫老师这是官话,意思是我没学好。”
“不可能!”明山幽第一个反对,“朵朵哪有那么笨。”
温以芸笑着给阮妙瑛夹了菜:“难道笨你就不喜欢了?来,朵朵,吃这个,这个好吃。”
阮妙瑛说了声“谢谢”。
莫郁青对阮妙瑛说道:“不是官话,是真的夸你上手快,看你目前的情况申请top是没多少问题的,只不过有些学校要求提供作品,到时候我会帮你精心打磨一把作品出来的。”
“那就谢谢莫老师了,尽职尽责。”阮妙瑛说。
*
吃过饭后,乐队演出的几个人直接就赶到Andante去了,只留阮妙瑛和明山幽两个在观众在工作室里收拾残局,康康也在,温以芸和莫郁青特地交代了他俩要照顾好康康。
之前乐队演出的时候,明山幽在的话康康就归明山幽管,他不在的话,康康就让酒吧经理找个小服务员帮看着。
“莫老师和小芸都那么有钱了,怎么不给康康请个保姆?”阮妙瑛不禁好奇问道。
“不放心。”明山幽说,“他俩把康康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谁看着都不如自己看着好。”
阮妙瑛和明山幽一起把饭菜的餐盒收拾好了,连同这两天的垃圾一起,一起扔到了工作室外的垃圾桶里,这里每天都会有垃圾站的工作人员来处理。
“你说小芸这是为什么呢?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阮妙瑛又问,她抬起头来,看见康康正站在工作室门口等他们俩。
其实康康被养得很好,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瘦弱了一点,但是穿着打扮吃喝玩乐,莫郁青和温以芸从来没有少了康康半点儿。
她今天穿着一条小裙子、白色裤袜和咖色格子大衣,头发被温以芸精心烫了一个卷儿,扎在脑后,很是精灵可爱。
看到这一幕,阮妙瑛突然又后悔问出这句话来了。
明山幽却说道:“缺爱。”
“嗯?”阮妙瑛疑惑。
“因为小芸缺爱。”明山幽解释道,“小芸的母亲是流云山走出去的年轻钢琴家,遇到了小芸的爸爸之后,生下了小芸,小芸的父母并不恩爱,她的妈妈是非常忧郁的钢琴女王,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阮妙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芸的出身也不简单,原来自己身边现在的这一群都是上一代音乐大家的后代或是学生,和她自己一样。
她知道那位钢琴家,因为过于忧郁的气质和作曲风格,曾一度在国内外掀起风浪。只是这位钢琴家美人多久就在国外宣布结婚生子,从此了无音讯。
明山幽继续说道:“我毕竟是学民乐的,洋乐这边的事情当时也没有那么了解,是我来到流云,认识小芸之后,才知道她的妈妈在结婚之后,却还是因为精神问题选择了自杀,不过这个事情一直被小芸爸爸家隐瞒了,媒体上至今都是只有一些只言片语而已,小芸不想和父亲一家生活,才回到了流云。”
在阮妙瑛的了解当中,小芸的妈妈应该只在舞台上风光过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时间,都不够将她列入音乐的历史里。
“她比烟花寂寞。”阮妙瑛说。
无论是小芸还是小芸的妈妈。
明山幽笑了:“你也看过这个?”
阮妙瑛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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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的时候,明山幽和阮妙瑛带着康康到了Andante酒吧里,酒吧经理早就为他们预留好了座位,不算前面也不算后面,而是一个角落里的卡座,不容易被人发现。
“喝点什么?”明山幽问阮妙瑛。
“今天允许你来一小杯,我陪你一起喝。”阮妙瑛看演出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明山幽笑了,给康康拿了一瓶饮料,然后又走到吧台让调酒师调两杯酒。
阮妙瑛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今天来的粉丝还不少,才七点钟就已经把Andante坐得满满,应该是昨天莫郁青发了视频,说是今天要恢复演出的缘故。
过了十分钟,明山幽就端着两杯酒回来了,在人多的场合里,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戴上了墨镜,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只有康康在问:“你们俩这样真的能看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