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阮妙瑛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惊呼:“谁往我衣服上泼了酒?!我昨晚才刚洗的衣服啊!”
阮妙瑛瞬间清醒,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是她还没赶到窗边,就已经听见明山幽回答由希的声音:“昨晚我偷偷喝酒被朵朵发现了,吓得我赶紧把酒往院子里一倒,不知道你把衣服晾院子里了,我把钱赔给你。”
声音消停了一下,估计是由希看到了微信上的转账,明山幽给的钱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这件受害衣服的价格,但她还是撇着嘴,装模作样说道:“老板,以后还是少喝点酒,买酒的钱都能给老婆买多少包包和衣服啊,把老婆哄开心了,她也就不说你了。”
明山幽应该是刚跑步回来,正准备做早餐,他稍稍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二楼房间窗户前的阮妙瑛。
他冲阮妙瑛轻轻笑了一下,又对由希说:“朵朵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物质。”
没想到温以芸和莫郁青也从院子外走回来了,康康牵着他们的手,走在中间,应该也是一大早就带着康康在山里散步了。
温以芸笑着说:“这么维护朵朵啊?”
明山幽去水龙头洗了把脸,说:“因为我们不像你俩,我们已婚未育,你们是未婚已育。”
“你这张嘴也得让朵朵治治才行,孩子面前说这些。”莫郁青转移了话题,“早餐做好了没?康康要看时间吃药的。”
明山幽把康康抱了起来,问她:“走了,我们上去看看朵朵婶婶起床了没有,朵朵是不是个小懒虫?”
“没错!康康比婶婶要勤快,所以康康不是小懒虫。”
温以芸害怕孩子说错话,只好为阮妙瑛找了个借口,跟康康解释道:“朵朵婶婶不是小懒虫,她昨天是不是陪你玩了很久?还和叔叔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饭菜,所以朵朵婶婶只是累了而已,不是小懒虫。”
“可是妈妈你也很辛苦啊。”康康却说道,“我住院的时候,妈妈每天都给我做饭,上学的时候也是,明明爸爸都说了他来送我去学校,妈妈还是要早起给我梳头发,爸爸!”
莫郁青突然被点了名,答了一声:“到!”
康康说:“爸爸,你也要多多维护妈妈,像叔叔维护朵朵一样。”
这小孩,才刚上幼儿园大班就已经知道什么叫维护,其实她心里比什么都清楚。
莫郁青把康康从明山幽那里抱回自己的怀里,抹了一把她额头上没有干掉的汗,答应他:“好好好,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康康的。”
本来明山幽还打算上去找阮妙瑛的,但阮妙瑛很快就自己下来了。
被吵醒了也没办法继续睡,干脆下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餐。
这顿早餐明山幽做得很丰盛,主要是为了康康,反正中西餐结合,都算不上是早餐了,几个人边吃边聊,聊了最近的乐队演出、聊了明山幽写好的新歌,说是明山幽新婚的甜蜜期过了,康康也出院了,自然是要恢复工作的。
莫郁青还和阮妙瑛约好了,云柏的琴行正好缺一个小提琴老师,让阮妙瑛去教孩子们上小提琴课,反正她的课时费都是明山幽来给。
小提琴课还没正式开班,之前温以芸教钢琴的,还培养了好几个从这边考去音乐学院的艺考生,因此古镇上和市区里都有不少家长来问云柏能不能也开个小提琴班,只是有个康康在,莫郁青一个人教不了那么多的孩子,正好现在阮妙瑛来了,可以试着招一招生,也能补贴一点云柏乐队的开支。
除此之外,就是莫郁青和阮妙瑛的制琴课。
莫郁青说目前国内外制琴都是个小众行业,国外招生要求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格,要想申好的学校,还是要把小提琴练好,至于制琴,水平到入行就行,所以阮妙瑛只需要每周去跟着莫郁青上一天的课就行,上午学理论,下午实践,一年之后绝对能申请到好学校。
聊完这些,已经快中午了,一顿早餐变成了早午餐。
本来明山幽还想留朋友们在家吃个午餐再走的,但是康康住院的这段时间,云柏和Andante酒吧,还有康康的学业,莫郁青和温以芸都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处理,所以下午要赶着回去上班了。
由希本来就是搭莫郁青的车来的,在见识过明山幽已婚后的威力后,她也不想单独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于是也跟着走了。
“朵朵,我那件被你泼了酒的衣服还没干,我就先晾在这里了,干了的话你帮我收收,等你们下山的时候帮我带下去。”临走前,由希抓着阮妙瑛的手说。
“好的好的,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呢。”阮妙瑛不好意思道,“其实是我倒的,不是明老师。”
今天早上听见明山幽为她揽责,阮妙瑛还是挺意外和感动的,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想欠明山幽这份情。
由希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明山幽:“不需要道歉,我还说这酒倒得好呢,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半夜开车上山送他去医院了。”
明山幽喝酒喝去医院的事情,阮妙瑛已经听酒吧经理说过了,不过她没多问。
“嘘——”明山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故作恶狠狠地对由希说,“你少说话。”
由希才不管他,哼了一声后坐上了车,康康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跟明山幽阮妙瑛说再见。
*
朋友们走了之后,明山幽就要开始家里的大扫除了。
先是把朋友们的床单被套都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又要把厨房、客厅、院子都扫一遍拖一遍,有些很难擦干净的角落还要用抹布一一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