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上木屑四飞,绿枝被推倒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帕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为首的人环顾了一圈,最后和房间中央的祝闻祈对上视线。
银白月光下从窗外洒下,洒在祝闻祈的身上。
逆着光,反而看不清祝闻祈的神情。
只能看见他身上的花神装扮,和古井无波的眼。
莫名地,为首之人后退一步,拱手道:“冒犯了。”
娄危半蹲在祝闻祈身后,借着梳妆台下方的空间遮挡自己,屏住呼吸,一点气息都没泄露出。
即使如此,祝闻祈依然能感受到娄危在他身后的存在感。
祝闻祈努力装作老神在在的样子:“为何擅闯此地?”
别的不说,原主这副皮相还是相当能迷惑人的,只要冷着脸,对面大概率不敢有什么动作。
那人思考片刻后,语气更加恭敬:“是为了找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
即使娄危隐藏的再好,祝闻祈依然感受到他的呼吸一滞。
祝闻祈抬起眼皮,掩下心底那抹惊诧,没继续问下去。
那人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带走了某样东西,我是替故人来拿回的。”
祝闻祈一惊,忍不住在心里惨叫: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都不问了,怎么还有人主动拖他死亡进度条!
眼见那人越说越多,祝闻祈紧急制止:“这不重要。”
“总之,”那人抬头看了祝闻祈一眼,而后又像被烫到一般低下头:“像您这样的人物,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能不能别替他立死亡flag了!
身后娄危抓着他衣袖的力道越来越大,祝闻祈都怀疑要不是这里还有人,娄危早就将他杀人灭口了。
缓了半晌,祝闻祈淡淡开口道:“不论何种原因,这里都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五年一次的花神大会,容不得他人破坏。
对面的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语气更恭敬了:“是……是。”
“我们决计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看见他往这里跑了,才会来到此处。”
“只需要占用您一点时间。”
“您也不想因为旁的原因,影响到花神大会吧?”
祝闻祈蹙眉,察觉到最后一句中隐隐的威胁意味。
还没等他回答,对面之人已经利落起身,对着身后乌泱泱一群人道:“给我搜!”
“切记,不要打扰到花神大人。”
电光火石间,已经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祝闻祈厉喝道:“我看谁敢!”
话音落下,房间内瞬间寂静下来。
可威慑在这群训练有素的人身上作用不大。仅仅安静片刻,就又开始动作起来。
不知何时,刀柄已经抵在祝闻祈的手心。
刀柄冰凉,祝闻祈下意识瑟缩回去。娄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刀又往手心里递了递。
……且不说他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就算是原主,也得给原主一把剑吧?
指望一把小匕首就能制服对面这几个大汉吗?
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去看看那边。”
一声令下,黑衣人们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房间四角慢慢接近。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弦,弦不断拉紧,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
祝闻祈咬了咬牙,从娄危手中接过匕首。
他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老大!”
这一声打破了空气的凝固氛围。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祝闻祈松了口气,握着刀柄的手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一个黑衣人直接闯了进来,很明显看到为首之人拧了眉毛:“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黑衣人哽了一下,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有什么事抓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门口的黑衣人看了眼绿枝,又看了眼祝闻祈。
祝闻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
好在黑衣人并没有做别的动作,只是压下声音道:“老大,有些事不方便在这里讲。”
闻言,为首之人面沉如水,招了招手。示意那人靠近一点说话。
那名黑衣人凑在首领耳朵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首领开始变得语气游移不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黑衣人点点头:“消息来源可靠。”
什么消息?
祝闻祈同样往前凑了凑,只能听见窃窃私语,听不到具体内容。
首领听完后低头沉思许久,而后抬头对着祝闻祈拱手:“打扰您了,实在是罪过。”
祝闻祈又装成高深莫测的神态,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首领。
见祝闻祈似乎不领情的样子,首领咬了咬牙,将头埋得更低:“这次是我们过于冒失了,不知是您在此处。”
祝闻祈脸上完美的表情裂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