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冈林确实是一块宝地,也是李蜜和阿泽的运气好,一早上时间两人就采了满满一篮子草药。除了一些常见的,李蜜还找到了一小片重楼草,重楼的药用价值很高,算是比较贵重的药材了。
阿泽这会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认错了,这片林子他自小到大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密的一片药草。
“重楼金线处处有之,生于深山阴湿之地。一茎独上,茎当叶心。叶绿色似芍药,凡二、三层,每一层七叶。茎头夏月开花,一花七瓣,有金丝蕊,长三、四寸。”这是本草纲目中关于此药的记载。
阿泽趴在地上仔细的数着叶子,又小心的刨出根茎小心的观察比对,“蜜娘,这就是七叶一枝花,没错,你快来看。”
“我当然认得,表哥这药你们店里收吗,价格如何?”
“我的药理还没学全,但也知道这是一味解毒良药。师傅常用此药治疗蛇虫之毒,也可以治疗疔疮痈肿,咽喉肿痛,跌扑伤痛,惊风抽搐等症,药用价值极高,价格自是不菲。“阿泽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努力回忆着眼前这小草变成药后有哪些用途。
“价格不菲!那还愣着干吗?这可都是咱们长在地里的银钱呀。”这些绿油油的小草这会在李蜜眼中就是白花花的粮食和肉。
听到李蜜的话阿泽理智回笼,阿泽又一次感叹蜜娘真是他们的小福星。可惜他们不会炮制草药,只能贱价将草药连株买给药房。但即便如此已经是意外之财了。
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手脚麻利的行动着,李蜜小心翼翼的连根带土的挖了好几株,打算回去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种活,姑父一年种庄稼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她想在院子里开一块药田试试。
“蜜娘你在这乖乖呆着,我去旁边看看一会回来。”说罢阿泽几步并一步的朝着林子里跑去。对于说风就是雨的表哥,李蜜大人有大量的表示了原谅。
一会儿阿泽就捧着一大包栗子和几朵菌菇走了回来,李蜜马上懂了阿泽的意图,心里暗暗赞赏阿泽年纪不大却心思细腻。
两人把栗子和菌菇盖在药草上面迎着林间薄雾般的阳光往家里走去。
“你俩是钻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看衣服湿的,秋天的露水大,赶紧去换身干衣服出来吃饭。”李银梅要去接篓子被两人给躲了,笑嗔两句便进厨房去盛饭了。
李蜜找了个篮子把栗子和菌菇放在井台上,剩下的草药和昨天采来的一起放在角落里准备等会再处理。
”姑姑,今日是什么节日吗?怎么这么丰盛,哪里来的腊肠呀,真好闻。”李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快步上前帮着李银梅摆饭。
“不是节日就不兴吃好点了,咱家过几天就能吃上新米面了,我看家里陈米还有点,今日就多蒸了些米饭,腊肠是你大奶奶家给的。阿泽你赶紧吃,吃完去给你爹和三堂叔送饭,他们还在阳坡那边的地里忙活呢。”
李蜜醒来这些天还没吃过一次米饭呢,虽然是陈米混合着豆子的二米饭,但看着白胖胖的米粒,还是忍不住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简单的陈米甚至因为没掌握好火候有一些焦糊,但李蜜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米饭,比她之前买的什么五常米、响水贡米都要好吃一万倍。
一顿幸福满足的饭食很好的慰藉了李蜜劳累的身体,她又活力满满的钻到厨房,铲出锅里脆脆的米锅巴,撕了一半留着下午当零嘴吃,剩下的切成小块放在送饭的篮子里。
篮子不大,是竹编的,看起来有些年成,但质量很好,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质朴感,李蜜以往就很喜欢编这些小玩意,她手巧,用麦秆、竹片、柳条甚至是晒干的玉米皮都可以编出各式漂亮的家当。
研究了会小篮子,琢磨着等这批药炮制好后她也得抽空编一些,装药、晒药、平日里也都用得到。舀了两大碗米饭,压得严严实实,又把菜和汤盛在瓦罐里,中间用细麦秆垫好,小心的交到阿泽手里。
“表哥你当心些,不要弄撒了,回来时要是方便你帮我砍点蒲草、细毛竹、柳条、藤条啥的,不拘是什么,只要能编篮子和萝筐的材料都行。”
“行,等着吧,保准给你弄好,这些药草你先漂洗好,放在院里晒着,可惜咱们不会炮制,不然处理好的成药更值钱。”阿泽再次心痛感叹。
李蜜了然的点点头,确实,挖药材谁都可以,但要炮制好药材,最大限度的保持药性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他们拿着炮制好的药材自然能换到更多的银钱。虽然阿泽不会,但她却是干这个的老手了,只是没想好如何让大家接受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不仅认识药材还会制药,所以她没有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