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时差，周荔只能在早上和黎琛白简单说上两句话。

有的时候他会发来在那边的风景图，而周荔则是发回去三三的日常照片，只是普通的对话，周荔就已经觉得足够幸福。

早上周荔给部门开了个短会，把最近的工作都安排妥当，在回办公室收拾文件的时候，周荔再次看到了那张多出来的发票。

正好老张在办公室，她决定拿着发票过去问问。

“进来。”老张刚结束完和客户的对话，在看到周荔时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

“老板，这张发票是你的对吧，它夹在今年的案件里面去了。”周荔开门见山直接把发票放到老张面前。

老张的表情从微笑，到疑惑，等到他拿起来一看，他的表情又马上变成了微笑，只是这一次，他笑得有些勉强。

“嗯对，是我的。”说完，他随手把发票塞到胸前的口袋里，没有给回周荔的意思。

周荔皱眉，感觉老张的动作很奇怪，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毕竟那是他的发票，他收回去很合理。

“但是去年的案件你也要归档。”她只好拐弯抹角地提醒。

“这委托还没完成呢，我会记得归档的。”老张还是笑嘻嘻的，看上去让人很想打他一顿。

“好吧。”周荔挺想知道黎琛白委托了老张做了什么，但涉及到隐私，她又没办法直接问，老张看着不正经，实际跟工作相关的事情都很靠谱，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交完发票后，周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有没有黎琛白的消息，却发现自己错过了五个未接来电和好几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发现又是谢勤。

他似乎非常迫切地想要和周荔对话，不只换了个电话号码，连发的消息都是在重复让她尽快回电话。

周荔原本也是想直接拉黑当看不到，但是也不知道的，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谢勤会不会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这一次谢勤还在胡言乱语的话，她大可以后都不再搭理这个人，但是如果谢勤真的拿出了证据的话？

周荔打了个寒战，她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不再乱想。

可是手机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周荔放下手机不过十秒后，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那个没有标记的陌生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很久，直到周荔再也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按下了接听键。

“荔荔，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听着，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认真听，答应我好吗？”

谢勤一口气说完，吵得周荔的耳朵都嗡嗡响。

“有什么事？”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荔荔，你还记得吗？那段时间我突然有个项目要外出几个月，其实那项目完全就是虚假的，甲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跟我们合作，我们过去之后虽然很忙，但实际上都在做无用的事情，甚至像是在耍我们！最后还各种找理由让我们只拿到了款项的十分之一！”

周荔听完了，心里没什么波动。

“然后后来我那边不是出了点小问题吗？我马上就过去解决了，在电话里说得很严重，实际没这回事！甲方就是在无理取闹，把我骗过去后就让我回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分明就是有人要把我们分开，甚至开了个假公司来骗我！”

“你是说，有人开了个空壳公司，就是为了玩你？”周荔嘲弄地反问道，偏偏谢勤还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讽，继续把刚才的话来回说了几遍。

“把你调走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周荔终究是听不下去了，简直是浪费时间，她把手机放下，任由谢勤继续说下去。

“荔荔，你真的要信我，我这里有录音，我放给你听一下。”

周荔重新拿起手机，希望能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录音的质量很差，前面有各种杂音，播放了十来秒后，终于有人的声音了。

“……有人很不喜欢你，所以你自觉点……你要是识相点，我们不就可以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吗？”

又是一阵杂音，里面还有谢勤问他怎么回事的喊声，周荔听得一阵心惊，至少从这个录音听来，谢勤好像真的遭遇了什么。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谢勤的声音变得很弱。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周荔的注意，鬼迷心窍这个词，怎么看都像是谢勤真的做错了什么。

谢勤马上把录音停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荔荔，有人想害我们，我工作已经没了，我担心我父母……他们几十岁，经不起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