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他前后两人的身形都不禁定了定。
齐王的年纪虽小于太子,但早在束发之时碰过司寝宫女知晓人事,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暧昧,不过是故意调侃。
万俟重神色沉敛着,只是似有似无地看一眼,身旁绛红的倩姿。
言谈自若:“喝茶,杯沿磕到的罢了。”
显然,齐王未曾留意万俟重的眸光落在谁身上,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或许是。”
外人皆道太子不近女色,看来也并非如此,身为太子怎会没有侍寝的丫头。
二人言语间,容珞垂着眼眸,藏在斗篷下的手已把袖角攥得皱皱巴巴。
宽大的虹桥上,挤满百姓在看烟花与灯,旁的火树梨花打得正焰花纷乱。
这时,有人打扰。
齐王的护卫停在楼廊之外,低唤一声齐王,打破了略显微妙的气氛。
齐王脚步顿住,询问:“何事。”
护卫才上前覆耳细语。
不知是说的什么,齐王改了神色,匆匆忙忙地向容珞告辞:“公务紧要,只好下次再找机会同小姑姑叙旧。”
言罢,他扶着佩刀随护卫离去。
容珞停在原地,瞧着齐王逐渐消失于视线里,只觉得他走得匆忙。
“怎么,舍不得了?”
男人极淡的话语从身侧传来,容珞转过身,太子就在身旁,墨眸微狭,眸底渗着一抹冷意,仿佛能透过帷纱看到她。
容珞轻咽口水,同他说:“太子不要说这种话。”
她和齐王是正常的关系,自来没有什么情感。
万俟重沉顿片晌,捏起她柔嫩的皓腕,往楼台的雅间里去,清风吹起帷纱。
旋即,容珞被太子按在门处,揭去遮面的帷帽,睫羽纤浓的眼眸正瞪着他,闷闷地说:“不是说赏花灯,外面烟花还没完。”
说着,就把皓腕从男人手掌里挣脱出来,揉揉被他捏红的一圈。
万俟重轻挑眉稍,不得不把将起的情绪沉了沉,他说她:“还想着花灯。”
容珞不想回他的话,白绒绒的斗篷领子衬得容颜尤为精致娇媚。
她本是偷着出来逛灯会的,还没玩够就莫名其妙引来这里,太子还不准她赏灯了不成。
万俟重是有些愠怒的,自己还没说出口,就先被容珞怪上,忍不住捏握住她斗篷下的腰肢。
他暗着眸色,心中漫着无名妒火。
耐着语气:“说说,和万俟穆在虹桥上做什么,放花灯还是求姻缘。”
容珞望着太子,那张阖吐字的薄唇衔着一抹咬痕,两日过来还未好全。
她实话实说:“我也不想遇到齐王,只想自己玩着,有照莹陪着怎样就好,他非跟我一起,一路上我不好推脱。”
这样的回答让万俟重温顿下来,轻缓地松开她的腰肢,可以允许她对他没什么情愫,但她不可以对别人有别样的感情。
或许她不记得,幼时吻过他。
如今却也是她引诱他,她不可以每次越界之后,又缩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万俟重敛去情绪,嗓音有些哑:“那晚问你的话,可考虑清楚了。”
容珞思考着眨睫,像是有些闪躲。
心虚胆怯:“……还没去考虑。”
万俟重皱眉,“没去考虑?”
说着话,他俯身下来,不客气地把她托了托,以免她试图视线回避。
容珞身子靠着门,不得不踮脚。
涨红脸,她想不明白,也不敢选,怎么选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