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说道:“我没有。”
想解释,又哑口,总不能把太后所作所为说出去。
转念一想,于是气不忿儿道:“难道太子就清白吗,若是真清白,怎会被我引诱,我身中欢宜散无法自控,太子为何无法自控。”
万俟重轻轻挑眉,看着她的嫣唇一张一合的为自己辩解,然后指责他。
她道:“身为皇太子,僭越自己的姑姑,是你的罪责。”
万俟重不恼也不怒,微不可察地轻抿唇,平静之下是浓到化不开的独占欲。
任何人爬上他的榻,他都会扔出来,死罪处置,可那个人是她,他甘之如饴。
容珞看太子时,却只觉得他过于漠然,她试图找到点什么,证明她的说法,这种事情不能都怪她。
身前的男人端量着她,长指在青石上轻敲,随后放下挡她去路的手臂,拉开距离,平和道:“回去吧。”
容珞愣了一愣,随之蹙眉。
这就让她回去了?
太子面色淡然。
可是……
难道那晚真的只是他太醉了。
见她不动,太子开口:“不想走?”
容珞还在沉思,她将身前捂掩得很紧。
片刻后,迈开步伐走近,素手捏住男人松敞的衣襟,踮脚莽撞地吻上去。
太子的薄唇温软,但容珞弄巧成拙,牙齿磕撞到唇瓣,血/腥气漫了出来,好像不太疼。
万俟重忽地别开唇,气息沉了一沉。
只见他下唇瓣渗出血色,衬着他这张沉静如海的隽颜,竟生出一丝妖冶。
“……”
容珞启了启口,紧张。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没什么经验。
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吻炽/热地覆了回来,修长的手指缚着她耳侧,清晰的吮濡声在耳中轰鸣。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发红的耳根,手掌下移至雪颈,拇指抵着她的下颌深/吻。
循循引诱,愈发加重。
她难以呼吸,窒息感让她站不稳,忽然有力的手掌托着腰肢。
待到被松开,容珞才得以喘/息,眼中尽是雾气蒙蒙,愤愤嗔道:“就是你僭越……”
万俟重眼眸里掺着烫意,“那便是了。”
容珞被他抱了起来,转而放在帏帘内的屏榻上。
在太子想俯身而来时,容珞按住男人的肩膀,她不想再继续,紧接着便是他不快地皱眉。
太子按住她遮挡的手,湿透的那件被扯去。
容珞眼尾泛了迷离的红。
夜越深,皇城烟花的越盛,绽放的声响也掩盖了暗昧不明的声响。
候在外间的照莹看烟花看得忘了时辰,忙提着篮子走进温泉室,越过疏梅屏风,“主子好了吗。”
汤泉池中空无一人。
庭间梅花暗香,晚风吹起华贵的金帏帘。
烟花声声,吹起帘隙的一瞬间,照莹望见太子殿下的侧颜,还有被他掩藏在身怀人儿,狭长的墨眸冷冷扫来。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滚出去!”
照莹仓惶的跪地,起身便往外跑。
久久之后。
容珞倦累地侧卧在榻间,发丝带着水气,她已换上洁净的衣裳,身上盖着温软的绒毯。
夜似乎已很深了。
待长发被香炭炉弄干,她已沉沉睡着。
万俟重将容珞抱起,不疾不徐地朝梅花庭间走去,越过长廊后便是念云居。
先帝当年为了与心爱的女子相见,特意将两所苑居布局打通,甚至连这两间温泉室都没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