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回来时我们刚吃完一轮小肥牛,秀秀提议我们也喝两杯算作庆祝,店里的啤酒只有乌苏,先上一打,我让木安也喝,大不了等下打车回去,反正路程不远,他摇头拒绝:“不能全喝醉了。”
“你真是谦虚,啤酒而已,要喝到把你灌醉的地步,我们都得喝成胃出血。”我无语。
木安挑挑眉毛:“总得有个人是清醒的,况且我不爱喝酒,你们尽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就没继续勉强他,何漾现在是我们之中混的最好的,深谙酒桌文化,由她说敬酒词开场,每个人都干了一杯。
火锅营业到凌晨四点,我们在包厢,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担心吵到别人,几盘涮羊肉下肚,火锅热气弥漫在小小的包厢里面,盘卷不散,在脸上蒸腾出浅浅的一层潮红。
罗敷上脸上的最迅速,砸吧着嘴跟我们追忆大学四年时光,从刚分宿舍一直讲到毕业典礼,顺带着重慰问了下我那个霸道总裁的“张表哥”。
当然,张表哥和吴邪的马甲早就被我换回来了,她俩如今能分得清谁是谁,秀秀第一次听这桩好戏,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气氛融洽,小菜下酒,我们的谈兴很高,渐渐的大家都喝了不少,何漾举起杯子,搂着我说当初一寝室里就数我最不够意思,大二后整个一恋爱脑,满心满眼全是男朋友,谈个恋爱谈的婚纱照都拍了,居然还瞒着她们俩。
她醉醺醺拉着我衣领问我她俩还算不算我嫡长闺,婚礼能混到伴娘的位置吗,我还没回答,她猛地打个酒嗝,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我迫不得已放开何漾,她不跟我纠缠,转身去拍拍木安的肩膀,鬼迷日眼地望着他,磕磕绊绊道:“老弟,来根华子。”
“……”
木安幽幽地看向我,我扶额:“给她。”
他摸出烟盒递过去,我接过打火机给她点上,只见何漾猛抽一口,烟雾缭绕间却没有出现醉酒后抽烟的贤者时间,在她把烟吸入肺的一刹那,迷蒙的双眼瞬间瞪圆,眼神都一同变得清澈了。
她凄厉地大喊一声我丢你老豆谁往烟里放风油精,把烟丢掉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一瓶——
然后彻底把自己灌晕了。
我们静默地目睹这场闹剧发生,何漾叽里咕噜地念着醉话瘫在椅子上,喝迷糊的罗浮顿时被吓得清醒不少,我俩连忙上前去一左一右扶起她,秀秀是半分没醉,掩嘴笑着说我的朋友真可爱,在后面帮忙托着她沉重的脑袋。
我回头瞟向木安,他仿佛是怕我甩锅,无辜地摊摊手:“我问过你的。”
结账扶着何漾走回车上,她喝醉后还挺安分的,除了不停的说胡话就基本不闹什么了,一路顺畅把她送回别墅安置进客房,秀秀打着哈欠说今天难得熬大夜,她也要去睡美容觉了。
目送她俩回房间,我和木安就在客厅收拾一地狼藉,天真他们在外面显然是玩嗨了,打电话根本不带接的,发信息也不回,完全失踪状态。
草草整理一通,我腰酸背痛地躺在沙发上,木安问我喝酒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点热乎的汤或者粥,他去打包。
我用手按按太阳穴,夜半的风徐徐吹过,带来一丝冰凉的清醒,半是昏沉半是亢奋的精神分裂成两半在角逐,半点困意都无。
思索片刻,我道:“如果我现在叫你出去散步,你会不会想要打死我?”
“会。”
木安翻个白眼:“不过回来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