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咬着蒸饺,迅速吞掉最后几口:“有人报销的五星级酒店不算事儿?难得偷点懒,平时我跟陀螺似的,路过的狗都要来抽一鞭子,忙的团团转,跟你们几个务农的没得比,毕竟你们在乡下最大的烦恼是鱼要切几段鸡要杀几只,我在山里,连口西北风都喝不上新鲜的。”
我一时五味杂陈,只得问:“眼睛好点没?”
“你问我?”
瞎子把饭盒打包扔进垃圾桶里:“左眼用来忘记你,右眼用来记住你,功能齐全,左右兼顾,好得不得了。”
我受不了道:“你能不能开发一点新爱好,别老玩手机,比如钓鱼下棋什么的。”
“我最近最感兴趣的活动只有两个,花钱和赚钱。”黑瞎子笑道。
说我这个我来劲了,不厌其烦的第不知道多少次问他:“你接活频繁,出场费还贵,收入肯定不比以前的小哥低,怎么就没见你有个富裕的时候,钱都花哪了?”
“他难道很富裕?”瞎子指指小哥。
小哥对我俩没营养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只靠住床板坐着发呆,顺手还把我揽过去,让我枕着他,瞎子用中指抬了抬眼镜:“小妹妹,钱是不经花的,我这把年纪了,要保养的。”
我犹如听到惊天大瓜般兴奋:“包养谁?”
瞎子看了我一会,转身去拿电视遥控器,在我不解的目光下打开电视机,调到儿童频道,上面正在放宝宝巴士。
“看吧看吧,看了电视就不准说话了。”
“……”
我应该是被骂了,但我不太确定。
在一声声“玛卡巴卡,阿卡哇咔,米卡玛卡呣”里无聊的厉害,我逐渐犯困,把早上精神抖擞的豪情壮志养个干净,歪在小哥身上眯起眼。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瞎子轻声对小哥道:“她怎么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睡不醒的,——睡我床怎么还瞪我,信不信我把你俩报扫黄热线去。”
再后面他俩说了什么,我就没印象了,只记得失去意识前被小哥稳稳的放平在了床上。
舟车劳顿,尽管一路上都有断断续续的睡,但回笼觉睡着依然十分舒服,我在梦里遨游了很久,才被响个不停的电话吵醒。
我糊里糊涂的接起电话,那头是小花的声音:“我下飞机了,你们的具体位置发过来,吴邪和胖子的电话都没人接,他们人呢?”
“你下飞机……我……你……”
好困,大脑不会转了。
“你还在睡觉?不是,你们都在干什么?”
我稍微醒了一些,搜刮了下脑子里残存的信息,正要回答,电话就被旁边伸出的手给接过去了。
抬头一看,是刚从厕所出来的小哥。
他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有条不紊地跟小花说着什么,浑身冒着热气,刘海凌乱,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像个刚出炉的北京烤鸭。
“这都乱成一锅粥了,睡觉的睡觉,失踪的失踪,你让他赶紧趁热喝了。”瞎子戏谑对小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