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抓回来的活禽体态像鸡,但体型比鸡小一些,被瞎子拎在手里的时候还在疯狂扇着翅膀,棕灰色的羽毛覆盖全身,脖子上有一圈白毛。
“我靠!这玩意不会是飞龙吧?”胖子叫道。
“飞龙?”我表现的很无知。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飞龙就是这句话里的龙肉,我十几年前在大兴安岭吃过,那味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形容,有这个吃我连小姑娘的手都不想拉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吃到。”
胖子像是回味无穷:“你们几个没见识的,肯定没尝过,毕竟当年老子也是过上过好日子的。”
天真博学多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辨认一阵跟我们说这是榛鸡,确实在一些地区是出了名的好吃,胖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哪有心情听天真科普,抢了小鸡仔揣上匕首就去河边杀鸡烫毛,连人都不虚浮了,看上去有劲的很。
瞎子看了看小哥手里的蘑菇就笑:“托你俩的福,咱们在野外还能吃到小鸡炖蘑菇。”
小哥采回来的菌子没人会问有毒无毒,尽管颜色形状都五彩斑斓的,我跟小哥也拿到湖边进行简单的清洗,河水中翻腾着浅浅的泥浆,水质不算清澈,没到黄成泥浆的地步,但我们现在的处境也讲究不了什么,填饱肚子最重要,只能等一会儿多焯几遍水。
我俩并排半蹲在胖子的上游,他杀鸡杀的热火朝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跟他说话都不怎么搭理,仿佛早已在畅享手里山鸡炖成汤的美味。
用刀把附着在菌子表面的泥土全都刮掉,再检查一遍有无寄生虫,最后过几次水,我们捧着洗好的菌子回到篝火前,天真负责看着火,一锅开水烧的热腾腾的,我们用沸腾的水把蘑菇烫了烫,切成小片放在一旁备用。
胖子是杀鸡的好手,几只鸡处理的很快,放出来的鸡血也没有扔掉,装在碗里撒一小撮盐等凝固——我们的碗是胖子用收纳盒自行改造的。
榛鸡切块下锅,蘑菇也一同丢进去,调料只有简单的盐和酱油,葱姜蒜什么的都没有,胖子说食材好用不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咸味足炖够味道就行。
我们的食物里还剩下一小袋不好加工的面粉,剩下的都是压缩食品,胖子加点水揉成面疙瘩,放在一边备用,等着小鸡炖蘑菇煮好后就下进去。
火候不旺,这锅鸡炖好起码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小哥和木安也没闲着,趁这个空档又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我们把胖子摸来明器都分类重新装好,胖子丢给刘丧两件青铜器当他的劳务费,刘丧直嚷嚷这俩人黑心,都不知道值多少钱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当报酬。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胖子向刘丧伸手:“还给老子,惯的你。”
刘丧当然是不会还的,拿着还有变现的可能,真还回去胖子就当他是空气了,绝对不会付第二次钱的,所以他用袖子擦了擦在包里放好,千军万马看的眼巴巴的,但什么都不敢说,唯唯诺诺。
小鸡炖蘑菇煮到只剩半小时的时候就已经飘香四溢了,胖子就躲在野营锅旁,眼睛直勾勾的,瞎子在旁边给大家削筷子,还笑话胖子像个饿死鬼,而且他不削两个小张的,他俩只能自己动手,掰树枝慢慢削。
几乎是两个小时点一到,胖子的筷子就迫不及待伸了下去,吃到嘴里被烫的满脸通红还要去夹下一块,我也跟着吃了几口,味道不好具体描述,因为这种环境和这种条件,不管吃什么其实都跟人间美味差不多,总之肉咬在嘴里,我是幸福的要流眼泪了。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大半锅,还留下一小半汤汤水水,胖子把面疙瘩扔锅内,又煮了七八分钟,直到面疙瘩都被煮的变了色才盛出来,每个人都吃的肚子圆溜,胖子恨不得舔锅底。
吃饱喝足休息片刻,我们就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程出发,路上遇到能吃的果子菌子都会毫不留情的采摘干净,野菜也没放过,一路的野味吃过来,胖子神清气爽,中毒的后遗症已然彻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