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当我是白痴。”

顾新紧紧攥着手心，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冷静，他没有任何办法确定字体所写的虚实，而且他已经吃了太多亏了，他未必经受得住再一次被欺骗。

金字浮显的速度很快，“你有不相信的权利。”

顾新被气笑了，他重重点了一下头，“对，我有不相信的权利，那是不是，我同样也有放弃任务的权利，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您把这个破系统从我的脑海中消除，还有。”顾新转头看向芭菲，“还有这只猫，多一眼我都不想看到，您给我一并弄走，您能做到吗？”

金光抖了抖，吐出来两个字，“不能。”

顾新深呼吸，“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完成系统任务。”

“这个系统任务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顾新完全的不能理解，“你不是说你是神吗？你什么事情办不到，什么人找不到，需要浪费时间精力在我身上？”

“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觉得我们完全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顾新摊开了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你动手杀了我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顾新收回手，他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一点，这个所谓的侧神，并没有要他性命的打算，而且诱迫他做系统任务，比他原先预想的还紧要，但这完全说不通。

系统给出的任务，不论是主线任务，还是攻略任务，都是定死的，并没有多少让任务者自主发挥的空间，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只要保证演技和心理素质，是个人就可以做，没有必要非得是他。

换一个更听话，更好操纵的，要比明知顾新一百八十个不乐意，还继续强迫，要简单易行很多。

顾新质疑道：“必须是我？”

“是。”

顾新：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

“没有。”

顾新：……

顾新竭力深呼吸，“任务我可以做，但是我有条件，第一，把在我身上随时随地的监视取消，我不喜欢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知道我在做什么。第二，任务要怎么做，该怎么做，完全由我决定，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插手干扰，失败也好，成功也罢，我自己能够承担。第三，以上我提出的条件，你想办法让我相信你能够遵守，包括你刚刚所许诺的，取代你成为神。第四，芭菲你带走，我不要一只忠心不在我身上的宠物。”

”其他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芭菲你得留下。”

顾新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声，“为什么？”

“我想让它留下，你放心，我会让芭菲从今日起，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芭菲正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发现顾新突然转头看它，恨不得直接把自己从床底下塞进去，背对着顾新，只漏出屁股和摇来摇去的尾巴。

顾新收回视线继续道：“你怎么保证？”

“你让系统根据你刚刚说的拟定协议，多加上这一条，我跟你签。”

顾新按照金字说的打开系统面板，正打算找找应该怎么操作，发现面板上的协议已经拟好，最末尾签署名的位置空着。

系统的声音依旧机械。

【已拟好协议，是否决定签署】

【请在签署之前，确认协议内容】

两份悬浮电子版的协议书出现在顾新面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协议书上就多出来了一个名字。

很飘逸的字体，“金曜。”

顾新略微惊讶，“你的名字？”

“神号。”侧神回答完之后，跟着解释，“你脑海中存在的系统，来自于圣母主神，在它见证下签署的协议，等同于立誓于主神，我若违背，剔除神格。”

顾新很是惊讶地反复确认了一遍协议，还是有些难以完全放下疑虑，“真的？”

“你如果还是不信，我不介意把你变成傀儡，这样还能听话一些。”

顾新一把就按住了协议，连声道：“信，信总成了吧。”

在最终签字之前，顾新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多余出来的霸王条款，再三确认无误，他才用系统幻化出来的笔，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收尾，顾新签的名字上面，凭空多出来了一个银蓝色印章，图案是一把缠绕着荆棘的镰刀，镰刀模糊的样式很像西方神话故事中的死神之镰。

顾新没忍住用手指摸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神契。”

顾新余光扫过旁边的签名，“金曜”二字上也多出来了一个印章，金色，图案是太阳权杖。

【滴，协议签署成功】

金字联同一份协议在顾新面前消失，另一份协议被收进了系统，顾新在面板左上角可以看见小小的信封图标，协议书就躺在里面。

房间重新陷入安静，如果不是协议书还在，顾新都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芭菲把脑袋从枕头里面拔出来，小心翼翼走到顾新手边蹲下，拿脑袋一下一下轻轻蹭着。

顾新往开拨了一下，它又蹭了上来，如此两番三次，顾新最终放弃了，他专心研究着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