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旻州一走十几天都没消息,电话打出去是空号,各种银行卡的消费记录都没有,整个人几乎凭空消失。
沈眠给陆旻州的父亲打电话询问情况,但一直没打通。直到这天,陆旻州父亲躺在太阳底下悠哉悠哉回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轮椅咯吱咯吱地响,陆父在电话里沉默半晌才开口,嗓音带着晨起后的沙哑:“好着呢,放心随他去吧。”
随他去吧。
陆父如此随意的态度令沈眠非常惊讶,自从陆旻州的母亲去世后,陆父对自己儿子的在意程度堪比每天必需的氧气,这也是陆父为什么这么反对陆旻州和宋徊野在一起,他觉得宋徊野抓住了他的喉咙。
宋徊野去世的消息陆父也是知道的,他曾从老家做专机飞到海城,和站在焚化炉前的陆旻州见过一面,又坐当天的飞机离开,临走时哼哼道:
“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话已至此,沈眠不再多说:“打扰了。”
挂断电话,他低头碰上许沨饱含打量的眼神,接受到某种无言的信息:您到底为什么会选在在这种情况下接电话呢?
大腿根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啪’,贴着皮肤的黑丝袜被人捻起弹破,白嫩的皮肤缩在破洞中。
行为算不上善良,满是恶意。
“…..”
沈眠拉下蕾丝裙边,试图盖住看起来不太雅观的破洞,嘴上嘟囔道:“这丝袜几千块钱呢,不要揪它。”
撑在腿侧的手掌往上抬了抬,按到沈眠袒露的小腹上,他的食指指侧有一块黑乎乎的墨迹,是水笔漏墨不小心刮蹭上的,不过这可比摊一大片墨水的合同干净。
许沨仰头和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对视,如海洋般深蓝的眸底是尚未散去的欲望。
他不轻不重地揉捏腰腹上的软肉,一手揽住沈眠的后腰往前推,两条分叉的双腿卡在肩膀侧边,距离只能塞下一张纸,光滑的黑丝时不时贴近西装外套的布料,触感带着温度。
“可以继续了吗?”
许沨征询的语气耐心又克制,似乎在给对方选择的余地,但滚烫的掌心却与之相悖,甚至下一秒就可能撕开黑丝袜钻进来,掌住更滚烫的部位。
沈眠弯下腰,用唇轻轻蹭了蹭他的唇角:“今天你生日,怎么来都行,我不反抗,也不打你。”末了,虚假的温柔一扫而空,说的话像是提醒和暗示:“明天一并找你算帐。”
话外之意:别太过分。
“……”
算账…..那最好说到做到。
他揉着脊背一路向上,游到柔软的发丝,再往上掐住发箍的粉色兔耳朵,轻柔地捏了捏。
这种兔耳朵发箍果然还是得配适合他的人。
办公桌上还放着小蛋糕,是沈眠和他在厨房一起做的。蓝色裱花的中央是一只小绵羊,睁着两颗黑豆豆眼睛,不存在的视线落朝向不健康的画面。
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吃掉蛋糕,但智慧科技的服务器因为人数过载崩坏,许沨胡塞两口饭就居家召开视频会议处理服务器,因为终端在自己这里,他少不了要参与。
一忙三小时过去,许沨合上电脑,顺便把明天的文件处理掉。
水笔不堪重负地漏墨,他刚要打开抽屉,书房门先一步发出声响,他抬头,看见沈眠端着蛋糕走近,他呼吸一滞,浑身开始躁动,像是单调平淡的暗室突然照进一缕暖光,细细密密犹如蚂蚁爬上皮肤。
他前天跟沈眠开玩笑,说如果沈眠穿上前段时间买的情趣女仆装陪同过生日,那么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当时沈眠的脸一阵儿黑一阵儿红,所以许沨压根没想到沈眠会穿。
可现在——
许沨架着沈眠的腰把人放腿上,唇贴着薄红滚烫的耳朵,温柔地舔过耳垂,忍不住一遍遍地重复:“绵绵今天真的好可爱,特别可爱,乖乖的。”
沈眠没好气地说:“别老是夸30岁的男人可爱好吗?”
他自下而上地看,两只兔耳朵像是耷拉着。
“嗯,我知道,哥哥是个大男人,不是可爱的兔子。”许沨不轻不重地咬了咬耳朵轮廓,开口时狭小的空间中气息都是潮热的,犹如炎热的梅雨天,闷燥的胸腔急需泄火。
指尖沾了点绵羊头顶的奶油抹到嘴巴上,许沨仰头:“想被吃掉。”
沈眠喉结一滚,俯身舔了舔唇峰。
舌尖卷走奶油,还没来得及吞下便被吻住,许沨勾着他的舌头,掐在腰间的手反复揉搓白皙的皮肤,黑色蕾丝边边包着的皮肤全都被揉红了。
沈眠微微皱眉,舌根都是酥麻的。不是他的舌头了。
许沨的拇指勾起裙摆,用虎口卡住身后的白色兔尾巴球,大力揉搓周边的皮肤,唇舌厮磨之际模模糊糊地说:“好像可以直接进去。”
按在胸膛的手轻微蜷缩了下,半晌沈眠偏头躲吻,呼吸间张着沁了水渍的唇,声音微小,却有不可忽视的命令口吻:
“那你慢点拔出来….!”
许沨吮咬近在咫尺的锁骨,“不拔出来可以吗?”
“?”
第18个新花样,沈眠简直无法想象,许沨又说出了一个不重复的下流要求。他紧蹙眉头,很想撂挑子不干了。
许沨哄人似的亲他的脖子,声音如微弱的电流在皮肤表面不痛不痒地震了震,带动喉结滚一遭:“不可以吗?可你说我怎么来都行的,这就要反悔了吗?”
怎么来都行,前提那得是人能干出的事!
沈眠磨了磨唇,嘴里蹦出一个铿锵有力、不容置喙的字:“对。”
“好,那就不这样。”
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沈眠愣住了,完全忽略掉大腿后面传来的热意。
抬腿屈膝,膝弯的软肉贴紧许沨的,沈眠被轻松调换成跪坐的姿势。
两人的腿刚好占满软垫的空间,多余的缝隙都挤不出。
许沨的指尖轻轻拨弄后面的兔尾巴,嘴咬住安全套抬了抬下颚。
沈眠罕见地犹豫片刻,再轻车熟路地帮许沨戴好,油然生出‘被卖掉还给人数钱’的错觉。他自己从来没有戴过,可每次在床上的时候,许沨都请求他帮忙。
腰被扣住往前抵,片刻后束紧的触感消失。许沨搂住他的脖子,缠绵的吻如雨点落满脖颈,大大小小的吻痕浮起炽热的温度。
许沨用力揉捏着他的后颈,亲吻软软的唇瓣,勾着他的舌尖来回研磨,暧昧的水渍声掺杂许沨低沉的嗓音,几乎要把沈眠的魂也软化了:“自己拔出来试试。”
“….”沈眠被亲的后仰腰身,手臂磨磨蹭蹭地绕到身后,摸到毛绒绒的兔尾巴,汗湿的手心让软毛都变得黏糊。
许沨咬他的唇,“每次亲完都好听话,乖乖的。”
“是很喜欢亲亲吗?”
“嗯….嗯?”沈眠的指尖发颤,身体跟着都抖了几下。
过程好像有点艰难,许沨继续贴着唇,半眯着眼,观摩起迅速烧起的脸颊,手轻揉腰部帮他放松。
“都没开震动,怎么抖成这样?”
“绵绵,别咬着牙,说话,嗯?”
沈眠的睫毛有点湿,垂下来盯着许沨:“你不要说话….”
’啵‘地一声,兔尾巴紧接着被甩到地毯上。
身上的人俯身趴在许沨的肩头,像是没脸见人了。许沨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后面的黑纱裙,牙齿磨着耳朵说:“看看你,又想耍赖。”
沈眠闷闷地回答:“就耍赖。”
“好~”许沨亲亲耳朵,双手扶了扶,“腰抬高点,不舒服的话我们再去床上。”
沈眠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软在怀里,声音有点轻:“哦…..但你得给我留点力气,我下午还要打扫家里卫生,你不准像上次那样,你听到了吗?”
“好~”
*
兔耳朵头箍掉落在反着水光的兔尾巴旁边,太阳泻下的光辉包裹地毯上重叠的人影,粗重的喘息声浮躁于暧昧升温的膨胀边缘,将要抵达沸点。
许沨吻了吻附着着薄汗的眼尾,扔掉团成团的纸。
他揉着沈眠跪红的膝盖,哄道:“哥歇着,我去打扫。”
家里请过阿姨,但放假时都是两人一起收拾,打扫卫生也是乐在其中,许沨并不觉得累,比起每天去上班,和沈眠窝在家中才最舒坦,但前提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
两个人做家务才有意思,一个人除了累什么都感受不到。
芝士有沈眠照顾着,他只要忙智会科技,两人工作上不是很忙,每周都能空出周末的时间待在一起,许沨很满足。
“要先去洗个澡吗?先完澡再把衣服换上。”
沈眠捏了捏他的手心,“打扫完再去。”
他侧坐在许沨腿上,正对书房的窗户,刺眼的光辉强迫性令人低头,他把脑袋窝在许沨颚骨下面,十分惬意,他喜欢和许沨这样简单的接触,不做任何事,晒在太阳底下,很舒服。
垂落的目光自然而然扫到地上的兔尾巴,尚未褪去的热意霎时重新滚烫起来。
许沨和他不一样,他弟弟更喜欢做.爱,尝试各种奇葩动作,事后再软着声音撒娇,总结自己的过错,但仍不知悔改,一遍又一遍,像是只喜欢跟自己做而已。
地毯上兔耳朵的影子随着光的变化弯曲缩短,沈眠耷拉着脸问:“许沨,你喜欢跟我做.爱还是喜欢我?”
许沨正用侧脸蹭他暖融融的发梢,闻言微微一顿,下颚压住头顶,回答:“喜欢哥才想和哥做呀。”
“是嫌我做的过分了吗?”
沈眠震惊反问:“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
“可你每次都很舒服,你还会说让我快….”
嘴唇被人捂住,后面的字被迫物理性退回。许沨无辜地眨眨眼。
“不想和你说话,我要去打扫卫生,等会儿垃圾站关门了垃圾都没地方丢。”
沈眠脚尖本来就点在地毯上,稍稍一滑就能站稳,但他下来的速度格外艰难,仿佛有一根刺痛的筋在拉扯他的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