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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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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血包扎、心脏复苏……

现场乱成一锅沸腾的粥,救护车的呼叫声长鸣,白色车身挤入人群,警察清扫围堵道路,担架车匆匆而上,许沨和沈眠紧跟着上车,救护车门即将关闭,许沨目光一顿。

刘婶站在人群最前端,双眼犹如被人挖去,只留下两个黑色的空洞,肥胖的手紧紧抓着某样黄色物件。

他来不及看清,救护车门彻底关闭。

ICU大门一经打开,沉默的众人立刻围上去。医生环视他们每个人的脸,摇头说道:“很抱歉,患者的五脏六腑在推进手术室前就已经衰竭,我们无能为力。”

许沨耳鸣阵阵,几乎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事实,车祸发生不到半小时,才推进手术室!那么充足的时间怎么可能衰竭死亡!

沈眠亦是满面灰白。

“不,不,医生,你救救他,你再救救他,我求你了,医生,我求你了,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可能的!他受的伤……根本……根本不严重啊!只是皮外伤而已啊!”刘婶膝盖跪地,手中还攥着那包黄色物件。

医生叹了声气:“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已经死亡,我们就算是华佗降世也没法子救他!”

“我不管!我才不管!你们凭什么不救他!你们根本就没尽力,他明明才被推进去没多久,你们就出来了,你们肯定没好好做手术!你们见死不救,草菅人命啊!”

刘婶死死拽住医生的衣摆,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医院走廊。

“您这样就是无理取闹啊,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尽力,我们医生哪个不是本着救人去的?可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们难不成动动刀就能让他复活?!内脏稀巴烂,缝都缝不了!”

医生猛然一抽衣摆,刘婶瘫在地上,泪水直流,像是涌出的墨水。这医生见惯家属闹事,本身又不是善茬,直指地上的人骂:“真是不可理喻!再纠缠我我就喊保安把你轰出去!”

刘婶一听,不知想到什么,立即不敢吭声,只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念在是刘叔的亲妹妹,又在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许沨不计前嫌,想搀她一把,还没探下腰,沈眠冷淡如深潭寒冰的声音闷头砸来:“刘叔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我哥!我怎么可能害他!我不可能害他!我是他妹妹,他人都死了,你却在这血口喷人,你想让他不得安息吗?!”

刘婶一反常态,双目刺红,俨然没有刚才的柔弱之姿,犹如一只胡乱攀咬的獠牙野猪,“你们是大老板,你们是有钱人!你们一点都不明白!贫苦的家庭就是仗着人多赚钱多才能混口饭吃!我不可能害死我哥,我害死了他就是少一分生活保障啊!我图什么害死他?!更何况他还是我亲哥!”

“贫苦家庭…刘叔无儿无女,只有你一个亲妹妹,不算年终奖和其他的,我每个月给他五万块的工资,他给你三万,供你两个儿子上学每年花一万,呵,这还只是学费……剩下的一万也是花在你身上,到底什么样的贫苦家庭一个月5w都不够花?是了是了……”沈眠居高临下地俯视刘婶,如同在看一个可以立即捏死的蚂蚁,他向前一步,身上的威压从头顶罩至刘婶全身!竟让她动也动不了!

“你丈夫,你两个儿子……都在借高利贷,那金额你一辈子都填不上,没钱了,然后开始吸刘叔的血,你把他逼进了死胡同!”

刘婶绝望地低下头,完全被不安和恐惧支配理智,“他是我哥啊…帮我分担有什么不对…这也不是我借的……我也不想把生活过成这样啊,我没有逼他,是他在逼我啊!不对……”她抬手遽然吼道:“是你,根本是你逼死了他!他是因为你才死的!”

气氛沉压,刘婶用手指指着沈眠,黄色物件在此现出真容——是个信封。许沨脸色微变,伸手拽住刘婶的手腕。

旁边的沈眠额角青筋直跳,拳头攥的发紧发颤。许沨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他眉角一动,定睛朝那看去。

刘婶大惊失色道:“你干什么!?放手!”

许沨紧紧抓住不放,双目敏锐地盯紧她,“这是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放手啊!”

刘婶使劲抽着自己的手,感觉骨头都要被眼前的人捏碎了!她怕的全身打颤,浑圆的手掌却拼了命地把信封包裹的更紧。

她大力一抽,腕上的力道徒然消失,刘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她登时瞪大双眼,缓缓向后挪动。

“我只警告你一次,如果你还是要那么做,就别怪我不给刘叔留情面。”沈眠握住许沨腕骨的手细微绷紧,背部线条硬朗,似乎在遏制某种冲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婶忙爬起来逃走。

许沨抿紧唇,望向刘婶逃走的背影,心有不甘,而沈眠苍白如纸的双唇瓮动,一字一顿:“…还不是时候。”

“……好。”他暗暗咬牙,也清楚现下不是立即给刘婶安罪名的时机。

许沨和沈眠将刘叔的丧礼一手操办,在这期间,刘叔的亲人一个也没有来,但灵堂的悼念人数却源源不断。

意外的是,来人都是SOT的上层员工。

罗森凯放下一朵白百何,望着遗照上的人叹了又叹,不过几个月不见,怎么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他哀婉道:“一路走好。”

来人多,灵堂却很静谧,大多数都和罗森楷一样,密密匝匝地散在祭奠台前方,以及——沈眠周围更是多不可数。

他们每每想靠近,就被某双蓝眼睛一扫,登时寒光遍身,脚结冰似的不敢向前迈,加上沈眠思绪游离,心不思蜀,他们走上前也不好打断曾经的上司。

虽说沈眠已经不是SOT董事长,但十年积累下来的威严在众人心中仍挥之不去。他们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对沈眠,既怕又敬又爱,‘爱’出自哪里…这可就要从沈眠离职后说起了……

这也是他们来灵堂祭奠一个司机的原因。

“诶,瞧,沈老爷子怎么来啦?还穿的那么正式,真来祭拜的?”有人捂嘴小声问。众人齐刷刷望向大门口。

只见沈老爷子杵着拐杖,背部远没先前挺直,走路也拖着步子,竟比在书房时还要消瘦。

“沈老爷子状态怎么变这么差啦?”“你不知道那事吗,听说沈老爷子教育很有一套,富家子弟都去他那上学啦,但你也知道,富家子弟嘛,难管,沈老爷子什么岁数了,被这些小孩折腾来折腾去的,哪受得了。”“哈哈哈,你说的也是,富家子弟啊,最是难管了……说来,咱沈总从小到大还挺乖呢!”“是啊,怎么现在变了样呢?怪凶的。”

……

沈老爷子走近,许沨才注意到他扶着的那根拐杖换了样式,做工远没有先前的精致,连他穿的衣服,袖口边边都起了绒球。

“刘向德怎么死的?”沈老爷子问。

沈眠眯了眯眼,轻蔑之色尽显,“在别人灵堂上问这种话,你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沈老爷子在口中咂摸两遍这个词,深深吸气,旋即怅然一笑:“我不是已经得到了报应吗?我的儿子要死了,我的大孙子视我为敌,而我呢…也被你那位弟弟弄得快油尽灯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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