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旅店,他因为生气吻了沈眠,沈眠只是扇了他两巴掌,没说这样不对,甚至到后半夜还主动帮了许沨,尽管沈眠在事后有所逃避,但两人说开后,他哥就再也没拒绝过任何亲密接触。
牵手、亲吻、相拥入睡,在许沨心中潜移默化为正常的事,他被满足裹挟到最后直接忘了本。
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沈眠的一个吻,当亲吻无法填充他的欲望时,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变成了顺其自然的理所应当,而实现的前提是沈眠无限度的放任自流。
许沨由衷道:“我哥好像过度放纵我了。”
“放纵归放纵,但也不是这样啊,你哥都快三十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亲吻的含义,你们亲过,他却不确定你俩的关系,这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顾让实在是找不到委婉的措辞。
“这tm就是玩你啊,你母胎solo,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你哥呢,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一段恋爱都没谈过?”顾让怎么着都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思考,说话毫无顾忌,“他心里清楚还对你这样,把你骗的跟傻子似的。”
“我理解你的意思。”许沨宽慰,“但你知道我哥的为人,他不会耍我,他其实很单纯的。”
仔细考虑,好像确实是这样,顾让开玩笑道:“其实耍你也没事,毕竟也是我哥,你俩要是闹矛盾,我不好劝架,真吵起来我都不知该站谁那儿。”
“对啦,你升学宴真不打算邀请我去啊?”
“你又出不来。”许沨看了看时间,走出去重新把门锁上,“况且,宴会你还是不来的好。”
“啥意思啊?”
“升学宴是老爷子办的,参加宴会的都是上了年龄的人,你去了不无聊?”许沨宽慰道,“行了,等你出来我单独请你吃饭。”
顾让点点头,认为还挺有道理的。于是他安然躺下来:“行吧,早去早回啊。”
升学宴办在海城顶级酒店内,但相较于沈眠选的生日宴酒店,这个酒店稍显逊色。
许沨也没指望沈老爷子能拿出多少钱为他‘庆学’。
宴会厅里的人几乎都是与沈宗鸣同辈的公司老总,虽有一部分年轻的老板,但对他来说面孔都很陌生,除了……
许沨从服务员端盘上拿走一杯香槟,走向宴会厅敞开的露台。
露台只有一张盖了花布的圆桌和两把椅子,两边的窗台和弧形围栏都被装饰上了色彩缤纷的永生花。
若是在白天,这里会很漂亮,但现在的露台只有一层来自厅内昏沉的白光,所有的事物都显得黯然失色。
坐在一侧座椅上的男人肩背微微弯曲,手搭在桌上,无精打采地拿着一杯酒,他坐在更阴暗的方向,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许沨的到来。
许沨自顾自坐到座位的另一侧,放下酒杯。
视线被遮挡一部分,男人眼里逐渐焕发光亮,回过神来。他一愣,旋即漾上和平常有所差异的笑容,“看来主角到场了。”
“笑不出来还是别装了。”许沨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空酒杯,最后将自己的酒杯端到对方面前,“我没喝过,送你了。”
“嗯。”陆旻州扬了扬香槟,“谢了。”
陆旻州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差。许沨不想过多询问对方的私事,但念在两人之间少量的交情,他还是决定关心关心:“你倒是很闲的没边儿,连我的升学宴都来凑热闹,怎么,你跟你家那位还没复合?”
“居然被你说成凑热闹。”陆旻州轻轻叹气,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的毛绒盒子,“礼物,打开看看吧。”
有前车之鉴,许沨没去动,毕竟不知道盒子里能开出什么绿色东西。
“不打开看看可是会后悔的。”陆旻州心情不济,连开玩笑的功夫也省去了,他移到更亮的地方,亲手打开盒子,“你哥拜托我送你的。”
看到毛绒盒子里银闪闪的小物件,许沨眸光一动,心脏犹如被蛇紧紧缠住。
“……戒指?”他在珠宝展会上看中的戒指,沈眠居然送给他了。
许沨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宛若两条长蛇的羽毛在明亮下竟然看不出任何的欲望和贪心,它企图占有海洋的高傲姿态似乎变成了一种心甘情愿的沉沦与毫无保留的交付。
“是戒指。”陆旻州有些感慨地说,“你哥真的很在乎你,早点‘重归于好’吧。”
“我尽量。”许沨将戒指握在手心。
“尽量?以你的性格,不该说一定吗?”陆旻州没所谓地笑了笑,他站起身,做了下碰杯的动作,“不过,恭喜你金榜题名,礼物带到,我就不留这了,再见。”
“谢谢,再见。”
许沨目送对方离开后,再看向手心里的戒指,他真希望它代表的意义是心照不宣,而不是推己及人。
宴会的主人公全部到场,沈眠坐在他旁边,有些心绪不宁,趁沈老爷子还在和其他人寒暄,许沨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哥?”
“没,没事。”沈眠拧起的眉头并未松开,他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喃喃道:“就是丢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沈眠霎时间停下,“哦,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许沨若无其事地扭回头,摸了摸口袋里的毛绒盒。
天杀的陆旻州,居然把这东西偷过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