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恍然,下一秒怒喝道:“住手!”
十郎停手,身边的人立马把他捉住,他跪倒在地。
“为何在此缠斗?”
十郎张嘴,血沫从口中流出,却不肯走。
“你私闯内院、擅离职守,将军没将你处死就已经便宜你了!”
将军近卫青泽使了个眼色,护兵领会,寻了棍。
这棍子是专门用来罚人的,一下一下打在十郎的脊背上,十郎也未曾弯腰。
将军问:“如此你也不想走?”
十郎已经是满口鲜血,从喉咙中强挤出来一个“嗯”字。
将军的眼珠闪烁,眼中有所动容,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好,命够硬,你叫什么?”
“无名无姓,唯家中排行第十。”
“你就叫楚十,以后到我身边来。”
后半夜雨渐渐停了,京城中的青楼楚馆之中,又重新开始欢歌燕舞。
郁梁田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心情郁闷,便又来喝酒,被好友嘲笑了个够。
郁梁田听在耳朵里,觉得刺耳,深觉受辱。
这一切,都怪那叶苑,那个贱人!害他今日出了大丑。
这一桌子便都是他曾经从军的好友,几个人游手好闲,每日在这其中享乐。
郁梁田喝醉,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可知道那将军的义女,风骚又狐媚,还和多个男人有一腿。我亲眼所见,她肚子里怀了种,要给那肚子里孩子找个父亲,谁去谁便是冤大头!”
同坐的几人听到这般见闻,都震惊了,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人,都笑了起来。
二楼,谢越掀起了帘子,向楼下望了一眼,他眼底的阴翳让人不寒而栗。
“让他们闭嘴,永远闭嘴。”
收到命令的属下退下,在黑暗中隐没了身影。
酒过三巡,郁梁川带着刀跑向了青楼,他挨个问了小厮,才知道郁梁田已经进了包厢,他追了过去。
小厮嘟囔了一句:“还真是猴急。”
今夜郁梁川哥哥受了伤,他替哥哥巡视,却忘记了拿哥哥的腰牌,他一推开包厢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味。
郁梁川大惊失色,郁梁田已经被人拿刀抹了脖子,还剩一口气,那血还是热的,他摸着,彻底崩溃了。
郁梁川听到哥哥有话要跟他说,他把耳朵凑了过去。
“舒……杀……”
郁梁川痛哭流涕,泪眼中只有浓重的恨意。害哥哥成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大雨过后,清晨醒来,空气便是清新的。
房檐滴滴答答还在漏水。杨桃趁早去修缮那房屋,却被拒了回来。
叶苑梳妆完毕,早饭也被送了上来。
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碗生硬的饭。直到中午也没有见送饭的人再来。
“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小姐!”
府上的婆子都会见风使舵,看人脸色,见她被罚跪,便知她风头已去,宠爱已失,自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也没再把她当主子看。
晚上的饭食催了好几遍才传了过来。
叶苑拿起筷子拣了拣,那盆清炒油菜,下面还有石子未被挑出来。
今后在这府上的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手头上并没有金钱,这便是一个很大的限制,这件事给她提了一个醒。
如今,药膳之事也并没有再有人去管了。
叶苑对杨桃说:“你去准备一下,我明日要出一趟府。”
第二天,天空晴好,叶苑本来想要乘坐马车出门,但是将军府的下人牵着马车,极为敷衍。
门口的楚倩倩出门架势很大,围着好几个下人都跟着她同样出门,站在门口的叶苑,显得形单影只。
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抬腿要上轿子,远处,跑了过。
楚倩倩却拦住她,从马车之中掀起帘子说:“我今日要去买衣衫,你便同我一起去。”
她与楚倩倩共同出门,倒也不显眼。
杨桃也要一起陪同,站在了队列之中,楚倩倩心中还有些余气未消,巧岁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上前对杨桃说:“今日,这院中事物繁多,你便留下来打扫吧。”
巧岁有些着急:“我家小姐还在那边,我如何留在院中?那谁跟着小姐?”
巧岁嗤笑了一声:“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其实啊,还是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寄人篱下,哪有什么主子小姐的?”
巧岁想要推开她,却被叶苑拦了下来,叶苑朝杨桃点了点头。
杨桃不甘心的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