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余聿突然想到今晚文栋彪说的那句。往年小抻的家长会都没人去。
于是久违的在联系人点开文栋彪的微信。
头像是个青年骑机车的侧身,估计头像就是他本人了。
第一次看见这个青年的时候,余聿就想,话那么少的严予抻是怎么有个性子和他完全相反的朋友。
后来听文栋彪说他们是邻居,顿时就明白了。
不是明白他们近水楼台才做的朋友。
而是明白他们都有把对方当作最好的朋友。
【小鱼】:栋彪,我能问下今晚你为什么说,往年小抻的家长会都没人去呢?
消息发送完,过了一会儿顶端变成正在输入中..
片刻,顶端又变了回去,没有消息发过来。
余聿轻笑,和小朋友有些一样,相处久了是不是连发送信息都要犹豫犹豫的。
没过多久,对方发来了个60秒的语音过来。
消息发过来了,余聿却有点不敢点开。
她看着60这个数字,完全没了刚刚明明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急切感。
余聿捂了捂胸口,心跳莫名其妙跳得有些乱,乱得胸腔有些压抑,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半响,余聿将灯关掉,打开床头的夜灯。
橘黄色的光一下在房间的一角亮了起来。
她坐在床头点开了那60秒的语音。
青年声音清晰有力地传来。
“小抻父母是在他五岁那年双亡,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你没见过他父母以及提到他父母的原因。五岁后就跟着他外婆在一起生活了,但他高一那年她外婆也因病离开人世了,他外公也早去世了,他没见过他外公。所以他家里已经没有人可以给他开家长会,今天你能开口说去参加他很开心,因为你是他这么大以来能去给他开家长会的人。”
语音结束。
房间久久没有声音。
床上的人身体开始微微颤栗,发出些细小的动静。
等余聿睁开眼时,朦胧的一片雾水模糊了她全部的视线。
她熄灭灯后拉过被子盖住整张脸。
黑夜里,月光透过被风掀起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凸起颤栗着的被褥上。
随着微风吹拂,月光时隐时现地映射在床上,直到风停下来,房间完全变得漆黑,一切才平息。
“拿到试卷后先写上班别姓名。”监考老师发着试卷,“两张试卷一张答题卡,看看自己的试卷有没有印漏的,印漏的现在举手示意。”
严予抻在答题卡最左边写上班别姓名。
他翻着试卷快速地扫了眼题。
期中考试的题都是学校老师出的,比较简单。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语文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
时间过去了一半,教室最角落桌子上的卷子还是空无一字。
教室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着。
只有严予抻一人不动笔,单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监考老师不在教室里,而是在走廊上与其他老师闲谈着。
他知道期中考试之后过就是家长会。
也知道这次的家长会有人给他开。
严予抻抓起笔游移不定。
大约有过了些时间,他似乎想通般将笔撂在一边。
抬眸扫了眼墙上挂的钟,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监考老师四目相对。
严予抻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将笔的盖子盖好。
教室内原本静谧无声,只有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但一道冷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东张西望的人收起那些心思啊,不要以为自己作弊每次都能成功,这是警告。”
严予抻拿起试卷放到讲台后,在讲台上拿过自己书包背上转身离开了。
监考老师目瞪口呆,“你......。”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