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萧晚吟便已早早地起了床。他与南裕安约定的时间是寅时一刻,而平日里,他通常都是在寅时三刻才会慢悠悠地起身。
然而今天,他却在丑时三刻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萧晚吟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内室。
没过多久,萧晚吟就已经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南裕安也恰好抵达了门口。
“弟子南裕安,拜见师尊。”南裕安见到萧晚吟,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揖礼。
萧晚吟见状,正准备开口让南裕安起身,可话到嘴边,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他惊愕地张了张嘴,想要再试一次,却发现无论怎样努力,都只能发出一阵轻微的“呜呜”声,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萧晚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他堂堂一个仙师,竟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哑巴!
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上前,伸手扶起了南裕安。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呀?不开心吗?”南裕安一脸疑惑地问道。
萧晚吟当然不愿意让南裕安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南裕安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晚吟见状,但还是连忙回答道:“当然是现在。”哦,他忘了他说不了话。
萧晚吟心里则在犯嘀咕,南裕安他还没有仙器,难道只能用自我吗?可是,溯黎的杀气那么重,会不会不习惯?
萧晚吟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想要开口喊出“溯黎!召来!”这四个字。可是,话到嘴边,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难道要念那一大串心咒吗?萧晚吟心里暗暗叫苦。
他的几把仙器都出自混沌时期的九金神的夜神之手,而他和夜神的灵核属性相同。
虽然九金神已经陨落,他的仙器都遗失了。但萧晚吟最终还是找回了夜神的仙器。
没过多久,只见萧晚吟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这把剑的杀气极重,南裕安甚至觉得,最起码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这把剑的威压。
萧晚吟将剑轻轻放在南裕安的手中,然后自己转身走到一旁,随意地折下一根桃花枝。
南裕安刚刚握住剑柄,就不禁惊讶地叫道:“师尊,这剑好重啊!”
萧晚吟闻言,脸色一沉,他手中的这把剑已经伴随了他十余年,他从未觉得它沉重过,怎么可能会重呢?
南裕安见萧晚吟一脸严肃,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他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萧晚吟的动作,一步一步地练习着。
然而,南裕安的剑法实在是生疏得很,他的动作错漏百出,让萧晚吟越看越恼火。终于,萧晚吟忍无可忍,他猛地将手中的桃花枝一扔,然后快步朝南裕安走去。
南裕安完全没有察觉到萧晚吟的举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剑法上。就在这时,萧晚吟突然从他身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两只手,带着他一起舞动起剑来。
南裕安只觉得一股微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他不禁有些诧异,下意识地偏过头。
此时的萧晚吟距离他非常近,近到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萧晚吟的每一根睫毛。
男人的面容俊朗,五官分明,虽然刚才远远看去还有些书生的温婉气质,但此刻近在咫尺,南裕安却发现他的神情是如此淡漠,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
萧晚吟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南裕安的脖颈,带来丝丝痒意。这种微妙的触感让南裕安的心像被猫爪轻轻挠动一样,难以自持。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萧晚吟吸引,紧紧盯着他。萧晚吟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颤动着,每一次颤动都像在南裕安的心上轻轻敲击,使他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南裕安感受着萧晚吟的呼吸和她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而此时,萧晚吟正托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腕反转一圈,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剑法。
南裕安的心思完全不在剑法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萧晚吟身上。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萧晚吟身上淡淡的香气,都让南裕安痴醉。
就这样,南裕安虽然表面上在跟着萧晚吟学习剑法,但实际上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离开过萧晚吟的脸庞,对于剑法的要领,自然也是一点儿都没学到。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南裕安到了该去上早课的时间。
“师尊,我先行一步啦!”南裕安站在门口,微笑着向萧晚吟挥手道别。
萧晚吟微微一笑,轻点颔首,目送着南裕安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待南裕安彻底走远后,萧晚吟忽然加快脚步,如疾风般朝遵义殿疾驰走去。
江亦珩远远地瞧见萧晚吟如此匆忙,心中不禁一紧,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赶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怀苍,你这是怎么了?今日第二节早课本应是你的,为何你却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