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救了一姑娘,不错,正是林烟,林烟这姑娘病好了不多时,便到处乱跑,尽管她已经大十几多岁的人了,几人也还是觉得他讨喜,萧晚吟面上不说,心里看到几位徒弟与林烟相处那么好,也是高兴的。
徒弟们和林烟在玩时,萧晚吟将偷偷抱着那只捡的猫卧在榻上看书。
楚映夕两兄弟没什么特别急的事,一般不会来找他,至于江漓和南裕安……他们第一天就发现了,倒也无妨。
再比如,他方才在陵墓看到的,先抛开那封让人面红耳赤的信不谈,光是看冰棺中躺着的两人,萧晚吟心里就不自在。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情感叫什么,他懂得面对“厌恶”“敬畏”的感情,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每次南裕安对自己的那种“热情”。
自南裕安醉酒那日说了喜欢他,这种感觉就挥之不去,但每次看到南裕安与楚映夕亲近,萧晚吟又不知怎的,心里会有一团无名火,压都压不下去。
“定是酒后胡言乱语。”
萧晚吟只能这样想。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喜欢”这种情感,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一词,萧晚吟能从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两种情感,一“敬畏”二“厌恶、憎恨”,仅此而已。
不会有别的情感,永远不会。
“喜欢”这种情感,萧晚吟求之不得,可当他真的遇到了有人喜欢他时,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师尊,醒醒,我们要启程回门派了。”
慢慢睁开眸子,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温柔却又带着些野性的脸,没看清,挺好看的,又闭上眼睛!。
"嗯,你先起。" 一个轻柔而略带慵懒的声音传入了许诗年的耳里。
他猛地一惊,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等等,我刚才到底是在跟谁说话呢?
要知道,他的房间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的。
想到此处,原本还想着再多赖床几分钟的萧晚吟顿时睡意全无,心中被惊恐所占据。
不仅如此,一丝丝恼怒也开始在心头蔓延开来。
若是此刻闯进他房间的人是他徒弟中的某一个,恐怕他早就毫不留情地抬手挥出一鞭子了。
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恼怒,萧晚吟用手支撑着身体下了榻。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摆放整齐的早点,以及站在一旁正微笑着看向他的许诗年。
萧晚吟自然知晓许诗年乃是由九尾白狐幻化而成,平日里他本就生得极为美丽动人,认真看着某一个人时,总会让人沦陷,萧晚吟除外。
如今这般笑靥如花,更是散发着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的独特韵味儿。
“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眼前的许诗年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那笑容此刻落在萧晚吟眼中却是如此刺眼。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平日里作为师长所特有的威严与严肃。
然而,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许诗年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艳照人,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他,恐怕唯有“红颜祸水”最为贴切不过。
听到萧晚吟的话,许诗年轻启朱唇说道:“师尊可要仔细瞧瞧,这到底是谁的房间。”语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萧晚吟闻言微微一愣,环顾四周后发现这里的确不像自己的房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我……我跑错房间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她向来酒量极佳,千杯不醉,若说是因为昨晚喝酒而导致跑错房间,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再说累得迷迷糊糊走错房间这种理由也是难以服众啊。
然而此时此刻,他就这么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许诗年的面前,身上仅穿着一件宽松的寝衣。
想到此处,萧晚吟不禁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要咳嗽几声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同时,本想潇洒地甩一甩衣袖,却猛然意识到自己身着的乃是比较紧身的寝衣,根本就没有长长的衣袖可供挥动。于是刚刚抬起的手又像触电般迅速放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着许诗年,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诗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师尊无需担忧,将此处当作自己的房间即可,我在门外等你。”
说罢,轻盈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过头来,朝萧晚吟投去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然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随着那扇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他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房间内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属于许诗年身上独有的。
萧晚吟扶了扶额,两手揉揉太阳穴。
真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不少,这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萧晚吟边想边穿衣服,恨不能扇自己两下。
拍拍衣服,打开房门,看见的是许诗年微笑着,面对一脸怒气的南裕安。
两人也听见了开门声,同时朝萧晚吟望去。
萧晚吟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不知先和哪个徒弟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