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高热了,刚刚做的梦,好真实。
“师尊,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萧晚吟又一次将毛巾拧干放到他的额头上。
“你忘记什么了?是忘记睡觉要盖好被子,还是你怀疑自己不是叫南裕安?”
原来…我是没盖好被子才起的高热,如今又麻烦了师尊…
“不…不是的。”
“既然醒了,就好好躺着,我去问问城主这个时辰还有没有大夫。”
南裕安见他要去请大夫,连忙拉过他的右手。
“别!不能去…”
先不说有没有大夫,就是深更半夜徒弟私闯师傅的闺房,这个罪名被安上,回到玄鹤之宗,不仅南裕安,萧晚吟也是要受罚的。
自己受罚倒不打紧,倒是师尊因他而受罚,不值得“难道你要烧到明日太阳出山么?!”
“不是…”
南裕安还发着高热,嗓子像被棉花塞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就放开我,让我去请大夫!”
“不行!要是被告到宗主那,你是要受罚的!”
萧晚吟刚刚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然而就在听到南裕安说出这话那一瞬间,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愣在了原地,时间都好似在此刻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晚吟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南裕安,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
南裕安眼神也注视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时间竟谁也没有移开。
萧晚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那个念头——他怕我……被罚。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惊愕。
渐渐地,萧晚吟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被南裕安紧紧地拉着食指,于是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
萧晚吟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入南裕安的腿弯处,然后左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脖颈后面,动作轻柔。
随着双臂微微发力,轻而易举地便将南裕安整个人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怀中原本迷迷糊糊、意识不清的南裕安竟然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师…尊…你手…手上……还有伤……”尽管他已经烧得神志模糊,但仍然不忘关心着萧晚吟。
萧晚吟喉头猛地哽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语,抱着南裕安径直走出了房门。
月光如水洒落在长长的廊道之上,将其映照得宛如一条银白的丝带。
萧晚吟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
就在这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了眼帘—竟是江漓!
江漓嘴里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声音含糊不清,从那语调来看,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萧晚吟不禁皱起眉头,想要听清他到底在嘟囔些什么。
然而,任凭如何努力倾听,也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诸如“不熬夜我是真他妈睡不着啊”之类的话语。
正在此时,原本自顾自说话的江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愕地转头看了过来。当他看到萧晚吟和怀中的人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短暂的对视之后,江漓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转过身去,匆匆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嘴里仍念念有词。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萧晚吟还是隐约听到了“大半夜”“夫妻”“干啥”等几个字眼。
对于江漓的反应,萧晚吟并未过多理会。
抱紧怀中的南裕安,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口中轻声念叨着:“南裕安,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别睡着。”
此刻的南裕安虚弱无比,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萧晚吟的怀里,只是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应道:“嗯……”
刚刚经历了长时间高烧折磨的南裕安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却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这么久没有请来大夫诊治。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大夫救治,恐怕南裕安会被烧成傻子。
来到门前,萧晚吟抬起右手,用力地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然而,片刻过去后,屋内依旧毫无动静,四周一片死寂。
见无人应答,萧晚吟咬咬牙,只得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
“叩叩叩!”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响,但房间内依旧毫无动静。
萧晚吟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应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急如火焰般在他心头燃烧。
终于,在等待无果后,萧晚吟咬了咬牙,决定采取强硬措施。
只见他抬起脚,猛地踹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嘭!”随着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然而屋内却是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萧晚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默默地站在门口,凝视着屋内的一切,仿佛要从这片空旷中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许久之后,缓缓转过身去,迈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到门外时,他停下脚步,左手手腕一转,一道光芒闪过,一株娇艳欲滴的淡紫色鸢尾花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