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回来啦!”伴随着一阵风似的奔跑声,南裕安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到了萧晚吟的面前。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
“你看......”南裕安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迫不及待地伸出右手往自己的袖口掏去。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萧晚吟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南裕安连忙举起瓷瓶,递到萧晚吟眼前,大声说道:“药啊!”
“什么药?”萧晚吟接过瓷瓶,仔细端详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跟人家说我师父的手不小心磕伤了,他就给了我这个。”南裕安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解释道。
说完,南裕安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把瓷瓶递给萧晚吟,仿佛这瓶子里装着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
“给…我的?”
“对呀!”
萧晚吟轻轻拿起瓷瓶,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查看。
他却转头对南裕安说:“你多虑了,这点小伤,过几月就好了。”
然而,南裕安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反驳道:“师尊,你骗人!我都问过那家药店的掌柜了,他说像您这样的伤口,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能够完全愈合呢。”
——
“掌柜,我师尊他腕口处伤着了,筋脉也应该有损,大概多久能好啊?”
“这……那大概,明年开春。”
——
听到这话,萧晚吟不禁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南裕安的话。
“我......”犹豫片刻后,萧晚吟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谁要你来操心这些事情。”
说完,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迅速将脸转到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阅起桌上的账簿来。
看到萧晚吟这般模样,南裕安心中暗自发笑。他凑上前去,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好啦!师尊您别生气嘛,快看看这又是什么?”
萧晚吟闻言,抬起头来,目光顺着南裕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当他看清眼前之物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酒?”
“嘿嘿,没错!怎么样,师尊喜欢吗?”南裕安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嘻嘻地问道。
“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买酒?”萧晚吟盯着那壶桃花鸢。
“这……这是别人看我懂得孝顺师父给我的。”
“真的?”
“真的!”
“……多谢。”
南裕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他那明亮如星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师尊,几位弟子皆已整装待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以启程前往血皇城了。”
楚俞温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萧晚吟禀报着。
萧晚吟听闻此言,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扬起一抹飘逸之美。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宁静的院子。
——血皇城外不远。
“掌柜的,给我们开六间房。”南裕安清朗的声音响起。
“诶,好嘞!客官您稍等。”掌柜满脸笑容,手脚麻利。
订好房间之后,南裕安和江漓兴奋地一左一右拉住萧晚吟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尊,咱们出去逛逛吧,也好让我们见见这外面的新鲜世面。”
萧晚吟看着两个弟子兴致勃勃的模样,点了点头,允了他们的请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悄无声息地笼罩住了整个大地。
月亮宛如害羞的姑娘般躲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只敢偶尔探出半张脸,洒下几缕淡淡的暗光,使得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显得格外凄惨阴森。
道路两旁的树木早已失去了生机,那些干枯的树枝和凋零的败叶犹如一缕缕狰狞可怖的恶魂,拼命地向上伸展着它们扭曲的肢体,似乎想要抓住某个不幸路过的行人充当它们的替死鬼。
一两只漆黑的乌鸦拍打着翅膀从夜空中掠过,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
叫声在寂静的夜晚中不断回荡,让人听后不禁感到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江漓紧紧跟在萧晚吟身旁,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之前看那张纸条上所描述的情景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没想到如今亲眼所见,更是恐怖如斯啊......”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吞咽了一口唾沫,就连说话的嗓音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颤抖。
“师......师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江漓紧紧地拽着萧晚吟的衣角,声音颤抖着说道。
他们三个人此刻正战战兢兢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踩在了恐惧之上。
突然间,两旁原本干枯的树木竟亮起了诡异的绿色光芒。
幽深的绿光,宛如来自幽冥地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