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衣问话的时候顾月舒也走了出来,看到他们的模样皱了皱眉,卫玹览觉得太丢脸都不敢去看顾月舒。
沈连玉气得脸都红了,“我们一去就好好的与他们说明的缘由,但他们一说话就是骂人,更在我们表明了身份后直接抓起泥巴就朝我们扔,要不是跑得快,我看他们还要动手了”
回来后卫玹览才开始担忧,“他们不会还来报复我们吧?”
顾月舒看向萧博渊,“你马上回去带管辖此处的知府与知县过来”
萧博渊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大家脸色都不好,但胃口还算可以,把衣裳稍微打理打理就开始吃饭,一整顿饭都围绕着这个话题,越说越气人,尤其是沈连玉,双手都擦红了都还在擦,“真是一帮刁民”
顾月舒附和了几句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漠。
要田地这事暂时搁置,由于得罪了村长,卫玹览他们也不敢一走了之,把郝大田和郝玉灵留在这儿,郝玉珠的后事还没办完,郝大田和郝玉灵又不能走,于是一行人只能暂时留下。
一整天卫玹览都心神不宁的,他第一次后悔竟然毫无准备就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能硬熬,熬到萧博渊回来。
很快就到了晚上,由于房间不够,所以沈奉为和释明存就在外头打地铺。深夜,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低语声,虽然听不清楚,但谁也知道必定不会是好事,于是两人赶紧起来。
开门一看,只见外头围了一圈人,但月色不亮,看得不太清楚,沈奉为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为首的一个人突然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然后好几个人围了过去,将手中的火把都给点燃了,借着火光,沈奉为认出了这些是上午跟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些男子,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首的男子突然发话,“兄弟们,抓住他们。钱是我们的,女人也是我们的了”
郝大田家的房子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沈奉为和释明存只能出去与他们打,几个壮年男人缠住两人,其余的人都冲进了屋中,卫玹览本就睡得不安稳,听到声音连忙坐了起来,旁边的顾月舒也坐了起来,卫玹览道:“我出去看看”
顾月舒垂着眸还是伸手拉住了他,“先等等”
卫玹览猜测道:“肯定是村民来找麻烦了”
“那就更要等等了”
顾月舒的语气有些重,不似平常般轻松,故而卫玹览便也没有动。而隔壁房间的沈连玉和周云衣明显是出了门,因为门外响起了他们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
火把的光从墙壁的缝隙里透进来,将屋子都照亮了,卫玹览坐不住,“我从缝缝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月舒见他好奇得很便也没有在拉他,任由他去了,卫玹览快速的穿好了鞋来到门边,刚趴上去,门就被踢倒了,这声音很大,扬起了灰尘呛得卫玹览咳了起来。
为首的村民赫然就是张冲,他拿着镰刀等工具,指着卫玹览耀武扬威的说道:“捆起来”
镰刀的锯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后背发凉,卫玹览强忍着咳嗽眯着眼看着他们,冷声质问道:“你们疯了吗?你们这样做跟土匪都有什么区别?”
张冲哈哈大笑,“区别就是我们是为了自保”说完后指挥着身后的人,“抓住他们”
村民不停的逼近,卫玹览开始往后退,他心里还是后悔,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不应该这么轻率的来这儿的。
卫玹览手伸在前面,劝说道:“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们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们”
张冲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好啊,你把钱拿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卫玹览还存了一份戒心,“你先把我们的人都喊进来”
张冲转身喊道:“别打了,快进来”
周云衣和沈连玉身手不好,已经被抓住了,是被押着进来的,沈奉为和释明存还没有被捉住,在村民们停手后看到屋内的场景,知道他们是打不过的,于是戒备的往屋内走。
所有人都汇集在了一起,张冲在他们身上扫过,笑着道:“钱呢?”
沈奉为一听就知道卫玹览与张冲谈了条件,他看着头顶的茅草屋,心里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先让我们出去”
张冲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你们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要是不拿钱出来,你们别想活着走出这间房”
沈连玉冷声质问道:“你敢杀人?”
张冲回道:“我可没杀人,谁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山路本就难行,几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失足摔死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冲说罢回头问道:“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
村民的声音响亮得像是一百只鸡在叫,听得卫玹览心直直往下坠,他看着村民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即便他给了钱,他们也不会放他们走的。
卫玹览移到顾月舒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低低的说了声,“抱歉”
周云衣也看向了顾月舒,疯狂朝他使眼色,别玩了,在玩了命都没了。
顾月舒感受着手心的滚烫与潮湿,他终于抬眸看向了来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