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一身黑纱礼裙，容貌美丽艳媚的女人正坐在高处一张小餐桌旁轻轻搅动着茶杯，但她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而是微微偏头，朝着更下面望去。

目光的尽头，大堂中央，一个利落短发的黑衣男人正好提刀砍掉了最后一个家伙的头，圆圆的人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就变成了尖嘴獠牙的兽首。

柳窈笑了笑，伸出纤长的食指在虚空划了两下，有两具已经死透的尸体便突然站了起来向外跑去，男人不疑有他，只当是自己疏漏了，抬脚就追。柳窈施施然起身，化作一阵淡淡黑烟，飘进了某个隐蔽的房间。屋子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身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肤白唇红，温婉恬静，却是早就没了呼吸。

保养得不错，倒是用心了。柳窈漂亮的眼睛浅浅一弯，伸手摸了摸那滑腻但是了无生机的脸蛋。可惜，那又如何呢，终究还是逃不过崩解的结果。

“别碰她！”

封陌冷厉且饱含怒气的声音传来，几乎是下一秒人便跟了过来，招势里杂着十成十的杀意。柳窈只略一偏头便避过了，任凭他出刀如何快，硬是挨不着她半片衣角。

女人轻盈地左跳右跃，鞋跟在地板上敲出从容的音节，裙摆飞舞，像是黑色凤尾蝶华丽的翅膀。随心所欲，简直是在戏弄他一样。

封陌不知她来历身份，只知道这女人的实力可能远在他之上，不想恋战，但对方此般作态，又叫他实在找不着机会带人走。于是异常凛冽的一刀挥出，打算以硬碰硬。可这次柳窈不躲了，竟是徒手就截住了那锋利的刀刃，封陌只觉那纤瘦的手掌像铁钳，让自己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几百年了，有点儿长进，但不多。小鬼头，你还是如此莽撞。”

柳窈红唇微张，捏着刀的手只微微用力封陌便站不住脚向后退去，一路被逼到床前，听到这熟悉的语气久违的称呼更是心下一惊，忍不住朝后看去，躺着的女子依旧安静，断然不会出声。

“啪！”

男人的额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当即便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