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的声音像是从锈蚀铁管里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的铁锈。
左慈秋皱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转过去,正视对方的眼睛。
金发此刻凌乱地垂落额前,发梢扫过充血的眼尾,她从来没有见过何江言这幅模样,一个彻彻底底的疯批。
左慈秋惊觉对方瞳孔深处翻涌着沼泽般的暗火。
那火光啃噬着他素来温和轮廓,将原本端正的皮囊烧出正面不。
何江言向前倾身时,她闻到熟悉的小苍兰味道混着龙舌兰酒气,如同暴风雨前闷热的海风扑面压来。
“你......认真的吗..”才吐出几个字音就卡在喉间,左慈秋说不出其他的话语。
此刻何江言的每一个动作,像把淬毒的匕首抵在她咽喉。
何江言淡定的挑眉,低笑出声,说话的声带滚动时牵动领口银链,金属相击的脆响惊破死寂。
“怎么,你害怕了吗。”尾音勾着扭曲的温柔,沾雨的指尖抚上她发颤的唇珠,“这才到哪儿呢。”
左慈秋不耐烦的打开她的手,声音带着点怒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江言挑眉,撅了撅嘴巴,语气很轻松愉快的说道“我知道啊…我说我们睡一次。”
混账话一天比一天多,人也一天比一天野。
左慈秋扶额,只觉得头痛,想骂人,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又骂不下去。
左慈秋忍着火“如果你今天来找我说这个,那我觉得你真的疯了,你回家好好想清楚吧。”
何江言抓她手腕抓的紧,手腕都给左慈秋抓红了“我想的很清楚,不可以吗?”
“行,做完两清。”左慈秋冷淡的回答道。
两清这两个字格外的刺耳,何江言气的额头上青筋冒出,双眼气的红。
“什么叫两清。”何江言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不是说让我别联系你吗。”左慈秋将她的话还给她。
“我当时说的气话,你听不出来吗。”何江言着急的说道。
“我听不出来,我只知道你当时一定是真心的。”左慈秋冷眼扫过她。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左慈秋无语,跟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好了,我不想聊这个话题了。”
见人转移话题,何江言顺势给她挖了一个坑“那去酒店。”
听完这话,周边的气场更加的冷了。
“你这么想两清,我满足你。”左慈秋冷声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没有想两清。”何江言小跑跟上,从包里拿出伞,给人打上。
仿佛回到了她们第一次出去玩的那次,雨中,伞下,两人,不过现在她们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太正常,像一对恋人
何江言找了一家最好的酒店。
左慈秋进到酒店莫名其妙的觉得尴尬。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论,黑暗中悄悄红了脸。
何江言伸手想去开灯,却被左慈秋拉住,不让她去开灯。
“怎么了。”何江言疑惑的问道。
“不想看到你。”左慈秋冷淡的说道。
何江言挑眉,淡定的说道“行,那就不开灯。”
呆在左慈秋身边,无论她说什么话,何江言都觉得安心,心定下来了。
她的声音像一缕轻柔的风,拂过心底的每一处角落,驱散了那些长久以来盘踞不散的阴霾。
她的存在仿佛是一盏温暖的灯,照亮了原本灰暗的世界。
不用再靠药物来稳定自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何江言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靠岸,风浪平息,只剩下宁静的海面。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夹杂着左慈秋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温柔而恬淡。
左慈秋在自己身边,我不能没有她。
何江言放下这几天所有的焦躁不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何江言看着她,她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柔和。她的眼睛像是秋日的湖水,清澈而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抱住左慈秋,被雨水冲刷过的体温,冰冷带着寒意,秋意浓,何江言冷的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