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暴雨,滴滴落落的打烂着枯叶,枯叶从枝头跌落时,像被剪断的蝴蝶翅膀,打着旋儿坠入泥泞,再也没能飞起来。
何江言踩着雨水,头脑发疯的朝着学校狂奔。
包里电话一直在响。
不知道是谁打了一个又一个。
何江言多么希望谁左慈秋担心她,一直在给她打电话,但是拿出来。
上面显示:妈妈。
何江言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一年都没有去医院检查。”江烟骂道。
何江言心里一阵火,好不容易被雨水淋冷静了一点,这边又催促她去医院。
疑神疑鬼的病,控制不住的情绪,发疯的边缘。
每一步都让何江言快要窒息了。
“我之前给你说过,我不喜欢去医院,干嘛非要我去,再说你觉得我有病,带我看了这么多年,压根就治不好,干嘛还要治。”何江言的理智逐渐的被愤怒取代。
江烟发觉她的情绪不对,语气温柔下来道“好,不去,你现在在哪里,我喊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回学校。”何江言拒绝。
“好,我明天的飞机,明天见。”江烟说完,迅速订了一张明天最早的航班。
何江言的状态太不对劲,她以为这几年一直按时给她检查,吃药,能够让她情绪不再控制她的行为,没想到这回越来越严重了。
前段时间还好好的,肯定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
江烟不再细想,她按照何江言的要求,放养何江言这么多年,是时候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了。
江烟拨通了何勇的电话“喂,何勇,你人在国内,你有关心过你的女儿吗,你有去看过她一次吗。”
江烟一顿气全部撒在何勇身上。
“我又没办法,我的案子一直没有线索,我实在走不开,而且我有按时给我的宝贝女儿打零花钱,她不是好好的吗。”
江烟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一句,简直是浪费口水“我明天落地江城,你来接我。”
何勇又想起那头皮发麻的案子没处理完,他无奈之下只能今晚熬夜加班“知道了。”
何江言并没有回学校。
上课也上不进去,躺在寝室,白祁语一会回来又要叽叽喳喳半天听着也烦。
不如开一个酒店,住几天。
何江言也有点心机,她就住在左慈秋公寓的对面的酒店。
嘴巴上说着别联系了。
但是没说别监视了。
而且这个地理位置很有优势,她甚至可以看到左慈秋家的窗户,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她点了一个望眼镜来酒店。
她得逼一把左慈秋,不然她永远也不知道珍惜自己。
与其说在逼左慈秋,不如说何江言也在变像的逼自己一把。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离开,左慈秋到底是怎么办。
自己离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竟然连一个消息,一个电话呀都没有打。
这么久的朝夕相处,难道自己在她心里真的比不上那个何束。
但凡她对自己稍微上心一点点,何江言今天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操。
何江言拿起望远镜,死死的看着那扇窗户。
家里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也可能在房间里面。
“跑哪里去了。”何江言嘀嘀咕咕的骂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左慈秋离开她的视线,她把自己的备用机架在窗户边上,录像的倍数开到最大,找准角度,一直一直对着左慈秋家的窗户。
何江言有点洁癖,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上,浑身的湿透的感觉,让人觉得犯恶心。
她连一套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她再次出门。
打了一个车,直接到GC公司楼下。
她目标明确的去到地下停车场,她记得住左慈秋全部的车型,全部的车牌号。
没有一辆车停在这里。
她竟然还骗自己,说去公司。
好得很。
要疯了。
何江言朝着一旁的墙一头撞上去,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像一条暗红的蛇,滑过眉骨、浸透睫毛,流到嘴角,最后在衣领上晕开一片刺目的腥甜。
随后从包里拿出药,混着血咽了下去。
理智稍微稍微恢复了了一下,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到时候左慈秋没看到,自己反倒先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
何江言又打了一个车,去了一个郊区的心理咨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