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倒是真不饿,说了就开始饿了。
明穗喝了口,舌尖立刻被熟悉的味蕾给席卷。
跟之前有几次的味道很像。
他刚刚说是他做的。
那之前……
明穗脑子拐了个弯,不知道为什么,明穗脑海里诡异地冒出刚刚元宵那句“舟舟哥哥对你挺好的。”
她心跳莫名有点变快,视线有点下意识抬起来。
傅远舟正在给元宵喂粥,像是察觉她的视线,随口一句:“看什么?你也要我喂?”
“……”明穗差点被呛到,“不,不用。”
她莫名低下头,头发也跟着落下,遮盖住她耳朵的热度,“我、我自己吃就行。”
-
打完吊针已经快六点了。
涨潮之后,天色亮得没那么快,好像要下雨。乌云厚重阴霾地笼罩在天空,光线越来越微弱。
元宵吃了东西就有点困了,整个人趴在傅远舟的背上睡着了。
两人往酒店的方向走着。
怕吵醒元宵,明穗把声音放得很轻,迟疑着问:“你什么时候会做粥的?”
傅远舟偏头看她一眼,语气理所地反问:“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
明穗嘟囔着:“你之前就不会,还把自己手给伤到了。”
“没做过不是很正常?”傅远舟语气淡定,“这不叫不会,是我懒得学。”
“……”
说到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望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明穗莫名有点心虚,避开他的视线正想随便扯个话题应付过去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嘶力竭的叫声。
明穗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被扯进男人的怀里。
距离在一瞬间拉近,明穗撞上他坚硬的胸膛,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冷淡微苦,她睫毛一颤。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
连元宵都被吵醒了,他揉揉困倦的眼睛,眼神逐渐变得惊恐,颤声说:“哥哥,你流血了……”
明穗马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傅远舟单手背后托着元宵,另一只手上有划痕,有血冒出来。
地上躺着一个碎成渣渣的陶瓷杯具。
应该是被碎片给划到了。
有人急急忙忙地从楼梯间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来人脸色苍白:“刚刚和同学在楼上打闹,不小心把东西摔下来了。”
“真的对不起。”他往前一步看着傅远舟,语调也有点颤,“你没事吧?”
傅远舟没看自己手背,低声问着明穗:“有伤到吗?”
明穗抓住他的手:“你流血了。”
“小事。”
扔东西下来的人的唇色更加白,明显害怕到了极致,慌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傅远舟不是那种为难别人的人,他没放在心上:“你去药店卖点药给我,这件事就算两清了。”
那人感恩带德的写了好几声谢谢,跌跌撞撞地往药店走去。
明穗看着他手背的伤口:“你把元宵给我背吧。”
“小事。”傅远舟瞥她一眼,“你怎么整得我跟个残废似的?”
“……”
“行了,都到了,不差这么个电梯了,上去再说吧。”
明穗完全拗不过他,只能一边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边祈祷着电梯快点。
等把元宵安顿下来,刚刚那人就把药送了上来。
“给我吧。”明穗伸手接过,进了傅远舟的房间。
酒店的两间房间的构造都是一样的,明穗进去的时候,傅远舟正在冲洗伤口。
她跟着进去,在洗手台上扭开碘伏的盖子,用棉签沾了点,拉过他的手。
远距离看不清楚,现在这么近着看才发现伤口是有点深的,血都没止住。
她细眉皱起来:“疼吗?”
傅远舟低头看她一眼。
女生垂着头,露出白皙漂亮的后脖,像是怕弄疼他,处理得很仔细,小心翼翼的,还担忧吹了两口气。
傅远舟口里的那句“不疼”给咽了回去,他话音一转:“好像是有点。”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
明穗还以为自己把他给弄疼了,有点着急了:“我轻一点。”
她动作更加小心,也更加专注。直到上完碘伏贴好创可贴,才猛然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抬眼,然后猝不及防撞入到男人的视线里。
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了,朦朦胧胧,酒店的门窗也起了层薄雾。
男人眼睫微垂,和她的距离靠得非常近。
明穗对着他那直勾勾的、毫不掩饰的视线,只感觉心跳也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她拽着棉签的手紧了紧,佯装泰然自然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傅远舟像是才回神,视线却没离开过她,悠悠地说。
“腰好像也撞到了。”
他作势要掀开衣服,轻描淡写,“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