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小,根本没有我的尺码。”男生还挺乐于助人地看向傅远舟,“哥们,需要我帮你带几个上来?”
“……”
傅远舟毫无情绪地听着:“不用。”
“行吧。”刚好电梯到,男生笑着朝他们挥挥手,“祝你们夜晚愉快。”
“……”
电梯门关上,走廊里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遇到的男生,总感觉附近的房间里又传出了一些若有若无的、不太和谐的叫声。
明穗抠了抠指尖,第三次和傅远舟对上视线。
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
明穗先一步说出口:“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
“……”
“毕竟陆明航的为人我也知道,他不怎么靠谱。”明穗说,“其实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你应该也不觉得吧?”
“……”
“我们就是随便过来玩的,对吧?”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傅远舟的点,他的神色莫名冷淡了下来,他摁灭手机,拇指拎着手机转了一圈,冷冷淡淡地又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嗯,对。”
刚好陆明航重新发了个房间号,傅远舟直接拉起行李箱:“下五楼。”
他语气很淡,脚步也很快。
明穗连忙跟了上去。
五楼的房间是密码开门,里面的装扮也都是正常的。
明穗松了口气,从傅远舟手里接过行李箱:“那我先进去了?”
傅远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明穗习惯了他这样,倒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外面的门窗里卷进来点冷空气,连带着整个走廊都冷飕飕的。
傅远舟看着明穗背影消失在眼前,才缓慢掏出兜里滑动的手机。
陆明航的电话。
-
二楼KTV包间里鬼哭狼嚎,有种雷破天际的灾难感。陆明航抱着麦,喊得撕心裂肺。
房门在此时被推开。
陆明航立马丢下麦,嬉皮笑脸凑过去:“舟舟~”
傅远舟捏住他衣领,差点一拳揍到他脸上。
陆明航立刻求饶:“对不起,舟哥,我错了,我不敢了,真的。”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没说靠打架解决问题的。
傅远舟冷着脸把人放开,陆明航知道他心情不好,走到台球桌另一边:“来一局,让你出个气?”
傅远舟嗤笑一声,整场台球一点儿也没放水。陆明航被虐了个底朝天。
他忍气吞声,开始为自己辩解:“谁知道你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啊?我以为你把人带到这就是万无一失了。”
又进了一个球。
陆明航有点抓狂,又说:“这么牛逼的氛围你们都没擦出点火花?”
说到一半,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的追人,该不会连表白都没有吧。”
球不断再进。
再这么下去,他就要零封被虐。陆明航连忙把人手臂拉住:“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傅远舟把最后一个球打入桌洞,掌心渐渐收紧,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说什么。
怎么说。
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在意。
显得他跟个傻逼似的。
他把台球杆放下,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的冰柜里拿出两瓶可乐。
他扔了一瓶给陆明航,骨节分明地勾着拉坏打开。
陆明航接住可乐,走到他身旁:“我觉得你也不用太着急。”
“新同学我当年看第一年就觉得她特难追。”他也打开拉环,“就是那种,怎么说呢,表面上找不到什么差错,你觉得她对你脾气挺好的,但是她好像对谁都可以这么好。”
“露不出马脚你懂吧。”陆明航喝了口可乐,“没什么人能走进她的内心。”
可乐罐被捏着皱,傅远舟低着眼,没出声。
“不过,说真的。”陆明航有点想笑,“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都会栽到别人手里。”
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有出息各家各户都清楚,教训孩子总爱别人举例。
就比如傅远舟。
陆明航都他妈已经听腻了,毕竟传言已经离谱到傅远舟出生就会走,三岁精通八国语言,十岁拿诺贝尔,现在就是觉得仙界太无聊,特地下凡来历劫的地步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同样的年纪里,傅远舟已经是集团总裁,而他们还是个伸手要钱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随便一个拉出去比较都是降维打击。
陆明航一直以为这人挺无坚不摧的,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此时看到他这样,又同情又来了点兴趣地问:“怎么样?栽了的感觉是不是挺不好受的?”
包厢KTV的歌没有关,是陆明航一贯喜欢的闹腾风格。
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
喧嚣声里,傅远舟声音很轻嗤了声:“栽了就栽了。”
他懒懒散散靠在台球桌,仰头喝完整罐可乐,他低垂着眉眼,声音揉碎了在歌声里,漫不经心的,低声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