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秦时双眼猩红,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夜未睡。
幽兰顺势趴在了他身上,笑道:“秦大人不护着我,总得有人护着我吧,否则不仅有长公主,别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我踩在脚下,我又如何熬过未获自由之前的日子?”
秦时安的内心如暴风雨中波涛汹涌海面,呼吸急促而沉重,用力捏着幽兰的脸道:“你就非要这样不可?”
幽兰的双眼如两团燃烧的火焰:“对。不是你,就是别人。你送我去凝香苑的时候,不早就该想到了吗?与其被那些纨绔……”
后面的话,尽数被淹没在了秦时安几乎撕咬的吻之中。
幽兰痛得轻哼一声,却不肯退让半分。
她不甘示弱地回咬着他,眼神中带着蔑视和嘲讽,弓着腰肢,将双腿缠于他的腰间,仿佛一条柔弱无骨的蛇。
他们彼此都不肯服输,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眼里看不到一丝的爱意,仿佛两柄利剑交锋,每一次响声都是一次较量。
秦时安啃咬着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肩颈,发泄似的想要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她的身上,却无法满足内心那份空洞的渴望。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内心不断挣扎着,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他明知道幽兰的虚情假意,明知道与她之间有无法消除的仇恨,却只能任由失控的情绪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他残忍地闯入,幽兰痛苦地绷直了身体,嘴里发出了呜咽声,眼泪无声地落下。
秦时安一瞬间从愤怒和失控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被咬破了唇,因为疼痛而瑟瑟发抖的幽兰。
他没有想到幽兰会这般模样,整张脸惨白着,红肿的眼泪不住地朝着两边落下,却死死抱着秦时安的肩膀,紧咬着唇不肯认输。
他从失控中缓过神,用手掌抚摸幽兰额头溢出的汗珠,轻啄她的鼻尖和额头,留一丝温柔抚平她的痛苦。
幽兰的手指紧紧嵌入他的肌肤,像是要让他也同样体会此刻的痛。
他举步维艰,僵着身子让她缓缓平息下来。然后伸出手,揉搓她僵硬的身体,试图缓解她的痛楚。
幽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轻叹出声。
秦时安的眼神从充满敌意变得温柔深邃,粗糙的指腹轻柔着她细软的肌肤,幽兰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细腻柔软,仿佛冬末融化的雪。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那些怨恨此刻都被抛之脑后。
他想起幽兰三哥成亲那日,他穿过无数的人群,溜到婚房里,跟着一群大人要闹洞房,慕昭站在他的身旁,羞红了脸。
见到他之后,立刻拉着他朝外走,骂道:“这是你能看的吗?”
秦时安道:“你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慕昭语噎,却强词夺理道:“这是我三哥娶嫂嫂,我怎么不能看了?偏是你,你看什么看?”
“不看就不看,你脸红什么?”秦时安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幽兰渐渐觉得身体没有那么痛了,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起来,秦时安毫无怜惜之意的粗暴渐渐柔和起来,她蜷缩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任由他的双手如沾染着滚烫的水,染透自己的身体。
仿佛在这一刻,爱恨情仇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别……”幽兰哽咽出声,筋疲力尽。
秦时安拥抱着她,那份强烈的心跳渐渐归于平静。
随着天际发白,深藏于心底的痛苦与绝望,好似被再次烙印了一遍,更加痛苦,更加清晰。
幽兰醒来时,秦时安已经不在了。
桌上放着三千两的银票和一把钥匙。
林婆婆端着一碗汤走进来道:“大人说了,要姑娘一口不剩地喝下去。”
幽兰猜想应该是避子汤,接过药碗大口喝了下去,苦得皱起了眉。
她极其疲惫地穿好衣服,出门才发现胡不思正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幽兰姑娘,大人今日要进宫,让我送你回凝香苑。”
幽兰微微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柳妈妈见幽兰回来了,居然没有发火,反而关切问道:“用过饭了没有?”
幽兰摇摇头,满脸疲惫:“柳妈妈,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冬雪给幽兰打了水沐浴,见她脖颈肩背上全是红痕,不敢多言,只道:“我给姐姐拿些遮瑕的药膏过来吧。”
幽兰突然开口问:“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人来见过柳妈妈?”
冬雪道:“嗯,镇抚司的秦大人来过,给了柳妈妈一笔钱,说是留宿了你一晚。柳妈妈见钱眼开,乐得不行。”
幽兰想到他给自己的三千两银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多少还是值些钱的。
到了晚上,柳妈妈“噔噔噔”地跑上楼,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妈呀,你知道吗?秦同知变成锦衣卫的指挥使了!我那个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