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那个曾经眉眼冷傲的少年终于活成了他想要的模样。
而她……
颜薇亦收回视线望向前方。
命运总会作弄人。
她却不懂得与命运作斗争。
偏偏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
车子停在胡同口,颜薇亦推门下车:“谢了。”
话毕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进了胡同。
闻于野的视线移过去,阴影斑驳的青砖路上,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走得沉稳淡定。
再也不是那个大学时候参加礼仪队,高跟鞋踩不稳频频崴脚的女孩。
牵了牵唇,他收回视线启动车子停进了旁边的车位,随后推门下车去了胡同口的便利店。
颜薇亦正在百度如何给被打了巴掌的脸消肿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声响起,她只能耐着性子出去开门。
“谁啊……”
她拉开门,门外立着的竟然是闻于野。
“你怎么又来了……”
闻于野晃了晃手里的冰棍和药品:“过来给你送冷敷的冰块和药,你家里应该没有吧。”
颜薇亦点头:“给我吧。”
闻于野没撒手:“不让我进去坐坐?”
颜薇亦沉默片刻,让开路:“想进就进吧。”
闻于野抬脚进门,颜薇亦又把门锁上,就听他回头一句:“门锁不错。”
颜薇亦:“……”
合着是过来催债的。
那她偏不提!
颜薇亦眉梢一挑:“是不错,挺贵的,安全系数很高,触感灵敏。”
走在前面的闻于野勾了勾唇,视线落在这一方三四十平方的小院里。
院子靠近房子的位置种着一颗无花果树,眼下青色的果实琳琅满目的挂着,嗅得出丰收的味道。
落地窗边还有两个一米高的花盆,一个种着蓝色的无尽夏,一个种着五彩斑斓的太阳花。
眼下都是花期,开得灿烂精彩。
颜薇亦就跟在他后面两步的位置,看他穿着白衫黑裤的高大身影在眼前晃动。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挺养眼的。
微微抿了抿唇她移开视线加快脚步去开门,迎着他进了玄关,从鞋柜里扒拉出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放到了地上。
闻于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双拖鞋,发现并不是全新的,有人穿过。
也就是说这个家里来过男人,或者……经常来男人。
忍着心头的一抹复杂和好奇,闻于野换上鞋进了客厅,颜薇亦正把沙发上的一堆毛绒玩具丢到一起:“过来坐吧。”
闻于野走过去,坐到了那堆毛绒玩具的旁边:“还喜欢这些东西?”
他指的是毛绒玩具。
颜薇亦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了座:“嗯,小时候没有,长大了就格外渴望,买的多了些。”
闻于野从袋子里掏出冰棍和药膏:“拿个毛巾过来,包着冰棍做冷敷,二十分钟后涂抹药膏,最好在吃上这个活血化瘀的药。”
“活血化瘀?”颜薇亦扒拉开袋子看了两眼:“那还冷敷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能热敷了。”
闻于野抬头看过去,视线落在她右边的脸上,可见那人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她的脸又红又肿的,看上去挺惊心。
懊恼袭来,他又道歉:“对不起啊,刚才在车上没看到你这半边脸,没想到这么严重,应该第一时间冷敷的。”
颜薇亦跟他的视线对上:“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脸。”
她轻轻摸了摸:“我自己都不在乎,还指望别人在乎吗?”
她这轻描淡写又自暴自弃的语气让闻于野心头蓦地一涩,拧眉,他的语气重了几分。
“颜薇亦,你当初到底为什么放弃了北市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