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三二一,走你!”
“嗷!”
容墨突然身子一定,木头扛在肩膀上整个人一动不动。“抽,抽筋了,肩膀抽筋了。”
“你看!我说的吧!扭着了吧!”
几位大叔走近,齐力帮他把木头从身上扛走。
容墨估计是肌肉拉伤,脖子到后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又麻又疼。
“快快,坐着休息一下。”
“不行不行,嗷…动不了,我缓一缓,缓一缓。”容墨半天保持着抗木头的姿势,胳膊僵在半空中,放都放不下来。
……
最后因为剩余十分钟坐在地上休息,还被老板扣了二十块钱。骑自行车也只能用左边胳膊了,单手扶着车把手,上坡时歪歪扭扭的差点没再摔一跤。
这一上午实在倒霉,容墨心情不好,回到家看见郁濯青在厨房做午饭,直接就跑过去撒娇哭鼻子。
“郁叔叔…”容墨从身后抱住他,趴在他耳边说:“我受伤了…好疼……”
“嗯?受伤了?”郁濯青赶忙放下锅铲关上煤气灶,转身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哪伤了?”
容墨哼哼唧唧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肩膀。”
“肩膀?扭到了?”郁濯青说着拉开他的羽绒服拉链,两边往下一扒,视线锁定在脏兮兮布满灰尘的右肩上。
“嗯,拉伤了,好疼,动不了。”容墨撅着嘴说。
郁濯青拉起他的左手走出去:“进房间我看看。”
……
容墨脱光了上衣坐在床上,趁郁濯青去拿冰袋的工夫,还用手机相机照了照肌肉。挺不错,扛树也算健身了。
“先冰敷二十分钟。”郁濯青握着一瓶用毛巾裹住的冰冻矿泉水瓶开门走进来,看到他裸着上半身,忽然原地一顿。
“你…没必要全脱了吧。”
“那怎么了,方便敷啊。”容墨装得无所谓。
郁濯青抬头看了眼空调,拿起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一度,“我是说你别感冒了。”
“不会的。”容墨现在只觉得热。
郁濯青站到他面前,把矿泉水瓶轻轻按在他肩膀上,“感觉还行么?”
容墨用还能抬起来的左手伸到那人身后,摸来摸去,昂着头说:“感觉好多了。”
“才刚敷上就好多了?”
“嗯~”容墨笑。
“还好去年夏天津泽冻的矿泉水剩了一瓶,一直忘记拿,不然还得下山买冰袋。”
“什么?”容墨眉头一皱:“他冻的啊!”
郁濯青啧嘴:“他冻的怎么了,你不敷了?”
“我…我,你还叫他津泽!”容墨气得翻白眼。
郁濯青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感觉到这人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忙躲开身子说:“自己拿着,饭还没做好呢。”
容墨拽住他衣角:“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吃啊?”
容墨是想提醒他,自己的右手拿不了筷子。
郁濯青背过脸忍了忍笑,接着又转回来看向他,语气宠溺:“喂你,好么?”
容墨嘴巴一咧,笑得可甜:“嗯嗯嗯。”
……
“啊——”郁濯青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把勺子递到那人嘴边。
容墨嘴巴乖乖张大,一口吃下去,满意得两眼笑眯眯。
郁濯青瞧他这副傻样,不禁感慨:“我怎么觉着我那么像在带小孩儿呢?”
容墨左胳膊肘撑着桌子,托腮看他:“我本来就是小孩儿。”
“二十四了,还小呢?”
“我五十四在你面前都是小孩。郁叔叔永远都是郁叔叔。”容墨晃晃脑袋,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
郁濯青没话反驳,只挖起一勺饭去堵他的嘴。沉默了片刻,突然又很严肃地唤他一声:“容墨。”
“嗯?”
“别去搬树了。”
郁濯青想说这句话想了很久,今天正好赶上容墨受伤,可算找到个合适的理由。
然而容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我干这个干得挺好的。郁叔叔,我已经存六千块了,对!我现在就给你。”
容墨说完站起来跑进卧室,不一会儿手拿着一沓厚厚的票子跑出来。
“给!”
交工资也交得热血澎湃。
郁濯青盯着桌子上的这沓钱,红的黄的绿的蓝的都有,不仅皱,有些还有泥巴沾在上面,一时没开口说话,只默默又舀起一勺饭伸手递过去。
容墨乖乖张嘴接下,还是傻笑。
“我不想你受伤。”
郁濯青小声地说。
容墨一听,心都化了,拉起他的手窝进怀里:“我这不算什么伤,今天是我太不小心了,一般不会受伤的。”
郁濯青放下碗,反将容墨的手抓起来,摊开掌心:“你看,都有茧子了。”
容墨笑:“茧子怎么了?男人手有茧子很正常啊,健身也会有的,郁叔叔这样细皮嫩肉的手才是特例。”
郁濯青瞪他一眼,埋下头:“总之我不想让你去。”
容墨知道郁濯青是在心疼自己,一时觉得干活的那点苦和累更不值一提了,他伸过手去摸了摸他的后颈,说:“那我先一边干着,然后再一边找别的工作,好么?别担心,没事的,扭得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
郁濯青没办法,只能暂时顺着他。
“明天不用去了吧。”
“嗯,明天过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