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招:白鹤亮翅。
在他离我远去的刹那间,我展开了双臂,随后猛地扑向他,双手在他的胳肢窝下不停地挠着痒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迅速脱下了他的鞋,挠着脚底板。
倘若这招也不能将其制服,那我也只能使出终极绝招了。
就在我暗自紧张之际,张永明终于败在了我的招式下。
脚心的痒怎么也无法忽视,张永明不堪重负地笑了起来。
费知站在一旁,被我这一套连招吓得手里的抱枕都掉落在地。
我刚想嘚瑟,却见方才还在笑的张永明“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流下,打湿了胸口处穿着的白色衬衫。
!
我猛地向后退步,他他他他他怎么比我先一步使出了终极绝招!
看着他眼中的眼泪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转过头看向费知,却见他只是在一旁笑了起来。
这笑声似乎激怒了张永明,他猛地抬起头,一双湿润的眼睛恶狠狠地望向我,他似是咬着牙,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你、真、的、很、烦!”
我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费知的手虚虚扶在我的手臂上,他小声道:“再多激怒他一下。”
啊?
我不太理解,但我兄弟想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吧!
我瞬间有了底气叉着腰,“哟,原来你会说话啊!既然会说话看到小爷还不赶紧来跪拜!一整个杵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雕像!”
张永明气得发抖,似是刚才哭过的原因连带着面上的肌肉都在发颤,“你死了。”
“来啊来啊!”我仰头大笑两声,“求杀!来杀!你今天不弄死我,你就跟我姓!”
我刚想转头冲我兄弟示意,头刚转动了微小的弧度,突然一股蛮力用力地将我摔在沙发上,随后只见他高高举起了沙发上的抱枕。
那抱枕遮住了我的视野。
不是?我真要死啊?
就在那抱枕离我只有最后几厘米的时候,张永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闷闷道:“你滚。”
我松了口气,说:“那你跟我姓吧,你以后就叫盛永明。”
说完这句话,空气沉默了一瞬。
死嘴!这个时候你又来劲了!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讪笑着看向张永明,却只见他脸上表情不停变化着。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枕头捂在了我的脸上,声音听不出感情波澜,“那你还是死吧!”
他力之大,让我怎么抵抗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不仅想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力大之人!!
果然世间英雄如过江之鲫!
幸好,我兄弟还在一旁。
他劝说了好几句,张永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抱枕。
重见光明时,我眼泪纵横,脑一抽抱住了张永明的大腿,“小明!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世界第一猛士队吧!你战斗力如此之凶猛,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啊!”
“我需要你小明,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二的神话!”
张永明似是被我这话哄得一愣一愣,空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层不自然的红晕,随后他一把将腿抽出,冷哼道:“滚开!谁想和你一起犯傻!”
当然故事的最后,张永明还是加入了我们世界第一猛士队,这离不开我的死缠烂打(划掉)。
是三顾茅庐!
不过两天,我们三人就着三杯冰可乐就此三结义!
在许多年后的某天,我才得知关于张永明的一些事。
他父亲是一位城郊交通线路的大巴车司机,在行驶的路上却遇到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铁片,砸碎了车头处的玻璃,重重地穿过了张叔叔的胸膛。
在无数玻璃碎片刺入皮肤之下,他忍着剧痛将车慢慢停靠在了路旁。
最终在嘈杂交谈的人声下,他的生命静默却平息。
而此时车上正坐着张永明的妈妈。
她亲眼见证爱人的离去,在滚烫的血液混着无尽的泪。
车内的乘客控制住了她,警察来后,一道警戒线彻底地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谈笑间,只剩生死相隔。
此时张永明正年幼,在不知事间他再也没见过父亲。
他的母亲照常的生活,却在某日为救一只路边受伤的小猫,被往来的车辆撞到。
世事无常,在张永明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此他仅剩的依靠只剩下年迈的奶奶。
之后他父母的事迹被临川市的媒体记者报道。
之后费叔叔资助了他上学。
再之后,我们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