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后,她打开房门,想偷偷再观察一下这座传闻中的豪宅。
结果好巧不巧,大门也同时打开,应赫穿着短袖短裤进门。
阿姨端着刚洗好的桃子说:“粥也快好了,把小姑娘叫起来吧。”
应赫抬头,刚好跟滕静言对上视线。他的脸上还有汗,被晨光渡了一层淡淡的金,接过阿姨递来的白毛巾,慢悠悠擦了擦脖子。
滕静言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把门关上了。
两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滕静言开门,应赫不客气地走进来。
他反手关门,凑近她的双眸,滕静言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青草香。
“想好怎么负责了吗?”
滕静言垂下眼:“……还没。”
应赫的鼻尖进一步靠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滕静言屏住呼吸,还在庆幸刚才刷了牙,就听到应赫皱着眉头低声说:“怎么还一股酒味儿?”
滕静言拉开距离,用打开盲盒的眼光打量他:“这房子的房东是谁呀?”
应赫低声笑起来,迎着她的目光:“怎么?”
滕静言:“这可是鎏金山水诶!应赤赤,该不会房东是你吧?”
应赫:“这房子是我妈的,但我妈和我爸离婚了,我被判给了我爸,所以我只是暂住。”
滕静言消化了这句话的信息量,怪不得她没听过关于应赫妈妈的事。她抬头看应赫,他说这些的眉眼很淡,仍然是漫不经心的,似乎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既然交了房租,就安心住着,要是在其他地方乱跑乱摸,”应赫扯唇一笑,“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一楼阿姨已经把热粥乘好,看见滕静言和应赫一前一后下楼,热情招呼他们趁热吃。
“这是张姨。”应赫拉开凳子,简单介绍。
粥是西颂那边常吃的小米红枣粥,配着几种咸菜,还有青菜包子和核桃画卷。
都是家常口味,但滕静言已经很久没吃到了。昨晚空腹饮酒,晚上胃烧的难受,这会儿看见清粥小菜特别有胃口。
应赫先吃完说:“你吃完收拾下,我先去冲个澡。”
滕静言咀嚼的动作一顿:“去哪里?”
应赫咬牙切齿:“第二次,帮你搬家啊。”
滕静言:“……”
碧松堂里的东西其实不算多,但滕静言事先没有归拢,所以搬起来有些琐碎。她的东西主要在卧室,怕应赫在场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便把他赶到阳台,让他把多肉宝宝们收到一个大纸盒里,她自己在卧室规整。
柜子和抽屉一个一个拉开,滕静言先装衣服、再装小电器、然后是首饰之类的小东西。
“滕静言。”应赫突然叫她。
她用手腕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走到阳台边,还没看到应赫,就看到地面上铺着一张巨大无比的、生动鲜活的、惹人注目的
——邱霭海报。
他依然在海报里秀着腹肌冲着浪,但滕静言感觉浪花已经溅到她眼睛里了。
“解释一下。”花架边的应赫面无表情,不冷不热说,眉眼闪着锋芒。
滕静言有点心虚,搞得像她偷藏了邱霭的海报一样:“这个房子是邱霭的啊,当时这个海报在卧室,陆晴觉得辣眼睛,就卷起来收这里了……”
“行吧,陆晴不收,你还准备把它放在卧室里?”应赫的脸更冷了,一字一顿说:“睹、物、思、人。”
滕静言小声回答:“倒也不会,不过直接扔了,似乎也对人家不太尊重?”
应赫蹬鼻子上脸继续说:“我在这汗流浃背地干活,你屋里放的确是别的男人,想想特别不舒服呢,谁知道你会不会无聊了就打开看看。”
“算了,不尊重就不尊重吧,”滕静言往前冲了几步,拽住了他polo衫的领子,踮起脚尖,两个人鼻尖再次触碰在一起。
睹什么物思什么人!
她用嘴巴堵上他的嘴。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滕静言轻车熟路。她轻轻咬了他一口,舌尖灵巧滑进去,带着初夏清晨的湿糯。
几秒钟后,应赫扣住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回应,像是在逗弄,慢条斯理的,仿佛知道她已束手就擒,一点也不心急。
地上的邱霭仍在无忧无虑地冲浪,滕静言贴着应赫耳边说:“应医生的醋坛子味好冲,不过我就喜欢吃酸的……”
“……我喜欢吃甜的。”应赫说。
“应赤赤,”她们的阵地已经转移到卧室,床上乱七八糟堆着要装进箱子的衣服,滕静言仰着脖子,抱着应赫的头唤他。
“嗯。”应赫含混回应,嘴唇却愈发热烈。
“给你个……名分吧。”滕静言接着说。他们已经亲两次了,但是还没有在流程上确定是男女朋友,滕静言也没有谈过恋爱,总觉得这样子怪怪的。
应赫停下动作。
滕静言抱住他撒娇,“我不装了还不行嘛!”
某人翘起嘴角,手上用力抱紧,嘴上却慢条斯理假正经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太快。”
“那你不明不白亲我……”滕静言做起来,咬牙道,“……才更像个渣男吧。”
“彼此彼此,”应赫却吊儿郎当地用大拇指试过嘴唇,笑出了声:“你不是也乐在其中?这么说,我们还挺配。”
骂谁渣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