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实弥想了又想,最后把注意力放在了我桌子上早就吃干净的空碗上了,平白无故地道:“你吃完了吗?要不要趁着天不亮再睡一会儿,明天还得......”
“不要。”我敏锐地戳穿了他根本就没有认真转移的话题,事实上这个方法也实在有些太过蹩脚了。我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在昏暗的烛火当中一字一顿道:“你,该不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吧。”
听闻我这话的不死川实弥愣了愣,但是他接话很快,反驳却很无力,道:“我认识你之后就叫你师父啊,我又不叫你的名字,不知道不也是很......”
在我有些严厉的目光之下,他有些心虚地说完了他的那句话:“不知道不是也很正常的嘛......”
不是哥们,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荒谬。面前这个九尺的男儿昨天白天的时候抱着我,说什么“给我一个机会”阿巴阿巴的,结果现在告诉我他连我名字都记不住。
“你别说我是你师父,你当卧底都还有个代号吧。”
我在昏暗的烛火当中幽幽地开口。言语当中的冷漠都毫不掩饰地释放了出来,本来因为我们半夜做饭而有些灶火热气的厨房一瞬间都冷了下来。我就这样盯着他看,直把他的白毛脑袋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开口。
“算了,白捡的便宜徒弟就是不靠谱。等我到了鬼杀队之后再去问问那个什么前任水柱,以及鸣柱吧。”
我弱弱地安慰着自己,平息着自己依稀被所有人忘记名字的事情。结果这个时候不死川实弥又突如其来地开口,道:“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别去问了。因为你之前好像就不太喜欢别人叫你名字,别人自我介绍都是介绍名字,你自我介绍一般都是介绍......”
已经即将因为名字走火入魔的我,根本没有注意不死川实弥突然丝滑地叫了我一声师父。于是我满脸幽怨地开口问他:“那你说,我自我介绍都怎么介绍。”
不死川实弥想了想,道:“你年轻的时候好像都是......我是风柱。之后你退休我上任,你说你是风柱他师父。在你是风柱之前,不好意思我还不认识你。”
“呜呜呜。”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听完不死川实弥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话之后,我瞬间破防。这算什么事情啊,先是莫名奇妙地告诉我我自己记忆里的前半生被否认掉了。现在又告诉我我新了解的记忆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我究竟在这个世界上算个啥。
我原以为看见我趴着哭了之后,不死川实弥会过来安慰我,说些类似于:“不要伤心了哥们,我刚才突然想到xxx可能会知道你的名字,等咱们明天去问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死川实弥他一言不发,甚至都不知道过来拍拍我抚平一下我的情绪。在我哭的时候,这个钢铁直男默默地去把碗给洗了。洗完碗之后我寻思这该来安慰我了吧,结果他勤快地不是地方。
不死川实弥竟然闲的去给把刚才用的柴给重新砍了一些补上了,他砍柴的效率很高,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一篓子柴都给砍了出来。砍完之后你以为轮到我了吗?事实上并没有,砍完柴之后他又去把我的衣服洗了。对的没错,就是我换下来的好衣服。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哭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得去阻止他了。在他把我的绸缎放到井水里之前,我抢先一步劝阻道:“这个褂子不能在水里洗,这个线一用水洗就会缠到一起,之后晒干就成一团团的没法穿了。”
本来以为他会放弃,结果他皱着眉嫌弃了一句:“真是麻烦!”转头去拿了东西过来,看得我大跌眼镜,惊呼道:“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旅馆里竟然会有干洗机吗?真是不可貌相,我家都不是每个分店都有的......”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拿的并不是干洗机,而是一把刀。这把刀的柄是白色的,上面好像还有一些绿色的图案。其中刻的字我实在看不清了,于是我直接问了不死川实弥:“这上面写的啥?”
“恶鬼灭杀。”不死川实弥头也没回说。
不过他的行为把我整的一愣一愣的,为什么半夜要突然掏出了一把刀......不是,我刚才吃的不是断头饭吧。想到这里,我依稀又有些觉得自己前途未卜起来了。不过好在他的刀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我的衣服。
不死川实弥走到月光下,将手里的衣服飞快地扔到了半空中,然后自己飞快地一跃而上,道:
“伍之型·寒秋落山风”
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一晃眼不死川实弥就轻飘飘地抱着衣服落了下来,随手把衣服递给我。
“教练,我想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