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慈波丝不相信，也绝不会相信和慈姝会伤害和慈家。

终于，在她到来的时候，和慈姝恢复了一丝理智，她交给和慈波丝一本书和一把剑，然后只说了两句话。

“保护好灭善书。”

“杀了我。”

和慈波丝接过了书，然后一剑贯穿，了结了和慈姝的生命。

旁边出现了一些动静，和慈波丝侧目看去，看到了和慈玉虺，原来还有人活着，原来她的血脉还存于世。

和慈波丝哀哀地笑了，她道：“终于报仇了啊。”

她呀，绝对绝对不能让和慈姝背负灭门的骂名，同时也算，给这个可怜的弟弟，留下一点活下去的念想。

和慈波丝再一次没有了家，拿着一本书，一把剑，踏上逃亡之路。

可惜，再也不会有人温柔抚摸她的头，唤一声。

“阿蛛。”

……

奕徳，竹桃殿。

“慈蛛离开了？”

翊竹桃跪在地上，恭敬答道：“是，鬼卫来报，是伏流之人。”

那人没有回话，而是悠悠叹气：“看来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不是我。”

“慈蛛不识好歹。”翊竹桃冷哼一声。

“罢了。”那人摆手。

凤栖殿。

檀香恭敬呈上一本通体红色的书。

温玉宁接过，书约莫手掌大，封面没有名字，触感摸着像是人的皮肤，一股冷意会随着指尖向上窜。

“这就是邪书灭善？”温玉宁轻轻抚摸，“由九十九种邪物练成的蛊，再由九十九张人·皮做成书皮封住，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温玉宁拿出一个瓷瓶打开，里面爬出一条透明的虫子，虫子很奇怪，四对足、黏腻的尾巴、两只钳子、线形触角，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只见它直直爬向了灭善书，开始啃食。

“和慈波丝呢？”

“她只让长公主把书带给您，我去时她已经离开了。”

温玉宁叹了口气：“和慈家付出了太多，阿姝啊，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坚强。”

温玉宁睹物思人，想起了当年。

当时他们得到了灭善书，却苦于没有任何办法消灭它，灭善之蛊食人善念，最会诱人强大诱人发疯，谁拿在手里都是个隐患。

和慈姝在他们几人中最是温良胆小，在大家为难时却毅然决然站出来守护灭善书，直至大家找出解决的方法。

众人不得不承认，和慈姝善良、勇敢、温柔，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的内心比她更为强大。

“灭善，灭善，我偏偏保持那份善良，叫它不奈我何！”

温玉宁永远记得她说的这句话。

“仇恨堆叠，痛彻心扉。”温玉宁看着被啃食殆尽的灭善书，“我与伏流，不死不休。”

“蛇慈呢？”

“他伤得很重，已经送回药谷了。”

“嘱咐药无郁好好照顾他，毕竟他是阿姝唯一的血脉了。”温玉宁说着顿了顿，“告诉他，慈蛛已死。”

“不告诉他真相吗？”檀香问道。

“不是我不告诉他，只是有人一开始就决定了，永远不告诉他。”

“是。”檀香领命退下了。

仡攸君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在对世家门派出手，也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温玉宁抬手按了按额角，侧目看向殿外，时间不多了。

翊世夷刚至迷毂殿就开始苦练，即便是在路上也不曾懈怠。

她也终于领悟到，在宫里宫外，培养自己的势力都是必要的，不然又会发生之前那种情况，内力全失，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