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想殿内。
宗主、长老和几名内门弟子,齐刷刷地看向突然闯入的尉迟钦。
尉迟钦面无表情,来势汹汹。
秦宗主忐忑问道:“仙尊这是?”
尉迟钦听之不闻,径直走到秦遥面前。
“秦遥。”
幽冷的声音落在殿内,让众人不禁一颤。
秦遥忍下心头战栗,颔首,“仙尊找我,可是有事?”
尉迟钦没有回答,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
只是这笑容毫无温度。
秦遥瞬间后背发寒,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秦宗主也预感不妙,倏地站起来,“仙尊!”
尉迟钦无视所有人的反应,朝着秦遥抬起手……
“嘣!”
忽然,突如其来的巨响自殿顶传来,打断了大殿危险的气氛。
“咚!”
又是一声震响,落在大殿中。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就见大殿中央,被硬生生砸出来一个坑。
弥漫的灰尘渐渐散开。
岑奕爬出洞,除衣裙有些脏,身上毫发无伤。
嚯,不愧是筑基修为。
真抗摔。
尉迟钦皱着眉头走过来,扯掉她蒙在脸上的丝帕,顺带净去她身上的灰尘。
做完一切后,他才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岑奕:“岑氏快递,空运直达。”
尉迟钦:……
负责宗门财务的鹤白长老,仰头看着屋顶上硕大的窟窿,恨得原地连跺好几脚。
“这洞才补上没半年,又坏了!”
秦宗主赶忙撇清责任:“上次补完洞后,我已经下令不可随意御器。”
鹤白长老幽幽地看向岑奕。
岑奕:“……我赔。”
辛辛苦苦赚来的卖丹钱,一朝归零。
岑奕心痛不已,想找点安慰,“不知上一个砸下来的是哪位兄弟?”
鹤白长老冷笑一声,“不就是你师父。”
岑奕:……
敢情不可御器乘风的规矩,是专为她师父设立的!
师父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岑奕钱包空空,心底也跟着空空。
不过她很快接受现实,毕竟她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她打起精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环顾四周,发现秦遥安然无恙后,长舒一口气。
她看向尉迟钦,“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尉迟钦默了两秒。
然后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除他们以外的人都面露迷茫之色。
岑奕好奇,“你这是给我们设了静音结界?”
尉迟钦:“我禁了他们的听觉。”
岑奕:……
简单粗暴,不愧是你。
尉迟钦盯着岑奕,“你是来为秦遥求情的。”
一下子被点破心思,岑奕的腹稿付诸东流。
她索性也直截了当:“为了两株灵植伤人性命,没必要。”
尉迟钦讥笑道:“当初哄骗我帮你一起种药,你把那些灵植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什么子孙血脉。如今失去用处,你就弃之如敝履。”
他掌心贴上岑奕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红润的双唇。
“你这张嘴,只捡对自己有利的说。”
被屏蔽听觉的众人,只能看到尉迟钦的手划上岑奕的唇。
一个个顿时心惊胆战,热血沸腾。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修道的正心促使他们连忙捂住眼。
生而为人的八卦之心,又勾着他们顺从本能,溜出两条指缝。
然后他们就看见,岑奕牵起尉迟钦的手,送向她的心口。
众人:!!
这是不是太不拿他们当外人了?!
岑奕看尉迟钦这情绪,知道平日那一套哄人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她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的嘴,那就感受一下我的真心。”
说着,她捧着尉迟钦的手,在快要触到心口时停下。
她诚挚道:“不让你杀秦遥是为了你我。一旦失去女主,后续剧情会全部无效,你将无法预知危险,我对你也就没用了。可我想成为你的助力,帮你规避不好的结局。”
先不着痕迹锢住他的手,避免被使用真言术。
再分析利弊,动之以情。
这一套表现,岑奕给自己打满分。
果然,尉迟钦有所动容,迟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在岑奕的期待中,尉迟钦终于开口:
“那你告诉我,我和秦遥,谁于你更重要?”
岑奕:……
这婆媳难题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这是非要她挑选一个立场呗?
在尉迟钦逼问的眼神下,岑奕给出答案:“当然是你。”
毕竟是拿捏她小命的反派。
尉迟钦不相信,打算使用真言术,便要挣开岑奕的手。
岑奕心有所感,死死握紧不放。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多一些真诚和信任。真言术这样的法术,太伤感情了。”
真挚的眼神中,透着一点儿小机灵。
尉迟钦静静地盯着她的双眸,半晌,倏地一笑:“好,我给予你信任。”
岑奕有些意外。
尉迟钦又道:“那你真诚地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帅气、最厉害的人是谁?”
岑奕微怔。
这问题莫名有些耳熟。
隐约的记忆在脑海闪过,她选择忽略,“当然是你了!”
尉迟钦唇角扬起,郁气尽散:
“那我就当真了。”
岑奕不明所以,“当真什么?”
尉迟钦:“这样那样。”
岑奕:??
搁这儿猜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