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们的眼神,和归玉长老异曲同工。
这是累坏了脑袋?
岑奕掏出两个瓷瓶,“这是我做的补脑丸,你们分一分吧,每人一颗。”
就当是工伤补偿。
柳卫接过瓶子,和同僚们默契地对视一通。
仙尊夫人就是善良,竟然如此关心他们!
众人感动,甚至有人泫然欲泣。
看着过于激动的几人,岑奕犹豫半晌:“……要不,每人分两颗吧。”
多补补。
*
总归是自己起头,才让整个仙尊府忙得要死要活。
岑奕怀着责任心,暂住仙尊府,每日都给通士们准备慰问餐。
这一慰问,她少不了陪吃陪喝,大半个月下来,隐隐有长胖的趋势。
好在,工作很快到尾声。
彻查工作的最后一天,岑奕和柳卫几人坐在亭中。
她拿起一块茶点,无限感慨,“我明天应该就要回罗阳宗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蹭吃蹭喝的日子,终是到了头。
柳卫也感慨:“岑姑娘要是我们的主子就好了,如此一来就可常居仙尊府。”
岑奕:??
为了一点儿慰问品就要换主子,不至于!
担心这话传到尉迟钦耳中,让反派觉得她要篡位,岑奕忙不迭拒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柳卫闻言,心中可惜。
还想着岑姑娘若是嫁给尊上,就能成为他们的仙尊夫人了。
看来还没到时候,他们还得替尊上努力努力。
想到这儿,他打算投其所好:“今日忙完了,我们几个打算去喝花酒,岑姑娘可要一起去?”
岑奕的底线抖了抖。
喝花酒?
这是她一个才刚成年正值风华花容月貌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能去干的事嘛!
她肃容道:“谁请客?”
……
傍晚。
万清到静笃院向尉迟钦汇报事务。
尉迟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视线透过敞开的房门投向院子。
侧房迟迟未有人归。
往日这个时辰,岑奕早就吃完慰问品,来商讨晚上吃什么了。
尉迟钦问道:“她人呢?”
万清早已习惯岑奕在仙尊府的存在,立刻知晓这个“她”指的是谁。
他想起经过明心亭时听到的对话,回道:“应该是和柳卫他们一起去喝花酒了。”
“花酒?”
尉迟钦神情未变。
但万清凭着对尉迟钦为数不多的了解,察觉出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
他敛眉道:“是的,花酒。”
尉迟钦没有说话。
许久,万清听见一声充满冷意的:
“呵。”
尉迟钦拂袖而起,就要往外走。
万清见状,一个跨步,大着胆子堵在尉迟钦面前。
他一脸愁容,“自打岑奕出现后,尊上就变了许多。”
尉迟钦脚步顿住,看向万清。
万清心头一跳,咽了咽口水,“尊上难道没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不对劲吗?”
从未有人敢对尉迟钦说出这等冒犯之言,万清说这话时,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尉迟钦并未出言斥责,而是低眉沉思。
最近,他的确有些奇怪。
和岑奕相处时,他总是会感到心里有异样。
像是被白羽抚过,酥痒难耐,陌生而又新奇,让他难以捉摸。
见尉迟钦默然,万清猜到他在想岑奕。
他猛地扯开衣襟,大声道:“她能做的,我也可以!”
尉迟钦:??
紧接着,万清从怀里掏出几本话本。
《仙君的秘密心事》、《从天而降的她》、《无法言说的爱》……
万清随手拿起一本,又随意地翻到一页,开始激情朗读:
“这一刻,仙君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微笑时,他会欢喜;她皱眉时,他会愁闷;
她与旁人交好时,他恨不得除掉那碍事之人,让她只看着自己……”
尉迟钦:……
万清转换情绪,继续读:
“他一直觉得,她虽然特别,但总有一天他会对她烦腻。但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不知何时起,他已将她放在心上。
他喜欢她!”
万清念得抑扬顿挫。
尤其最后四个字,慷慨激昂。
他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捧着书向尉迟钦求夸:“尊上觉得如何?”
他的情绪如此饱满,一定能把岑奕比下去。
如此一来,他一定还是尊上最亲近、最看重的属下!
尉迟钦一言未发。
他把万清拎到一边,迅速大步向外走去。
万清像是被抛弃的小犬,可怜至极,“尊上还是要去找岑奕吗?”
难道刚刚念到“喜欢”时得加重音?
尉迟钦嗤笑一声,“是得去找她。”
再不找着她,她得把仙尊府的人都嚯嚯完了。
整个仙尊府都得跟着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