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不是有钱吗?去私立混文凭也说不定呢。”
黑痣alpha不以为意:“他去哪儿不都一样,反正他不在临中妨碍我就行。”
裴之澈听急眼了,等那俩人走了,他跑去问祁绒打算上哪所高中。祁绒不明所以地回答说,打算去临中。
裴之澈两眼一黑。
还真是临中。
临中是什么水平的学校?全市排名第一,中考满分460,临中的最低分数线是440。
裴之澈真想问问这是人考的吗?
但他太想跟祁绒上同一所高中了,他接受不了别的alpha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搭祁绒,更接受不了一周只跟祁绒见一次面。
他不可能教唆祁绒跟他一起去昂贵的私立,尽管以他们的经济水平来讲价格完全不是问题。
他尊重祁绒的一切独立选择,他知道想要追上祁绒,必须自己努力向前走,而不是逼着祁绒停下来等自己。
同时,裴之澈心里门儿清,祁绒很理智,绝不可能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前途。
裴之澈只能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学,他爸妈曾一度以为他中邪了,以至于想往他头上撒一把糯米。
由于底子太烂,裴之澈补课补得很吃力。为了上临中他拼尽全力,认认真真地学了一整年,没事就厚着脸皮跟祁绒凑在一块做题,最后总算是摸到了临中的最低门槛。
裴之澈那年考了439分,幸运的是临中那一届的分数线降了一分,刚好是439,他踩线被录取。
成绩变好了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学生,他没有传统好学生那样害怕惹麻烦的乖巧思想,要是谁惹他,他肯定会悉数奉还。
譬如现在。
思绪回笼,裴之澈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徐峰,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应试教育筛选得掉学渣,但筛选不掉人渣。
忽地,裴之澈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掰过徐峰的脸,视线落在他的左耳上——正中间的地方有一颗痣,不偏不倚,和初三那年他在厕所遇到的口出狂言的alpha的黑痣在同一个位置。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裴之澈气笑了,同时又恨自己居然没有早点察觉出来:“原来是你。”
“哈?”徐峰绞尽脑汁也没想通裴之澈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不是哥们儿,我之前惹过你?”
“三年前,初三的时候,在洗手间跟别人议论祁绒的是不是你?”
徐峰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什么罪名都要往他身上安。他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脑海里悠悠地回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小段对话。
“…………”
坏了,裴之澈真没找错人。
徐峰惊呆了:“你他妈在厕所?你卧薪尝胆呢?你那时候就听到了,为什么现在才来跟我翻三年前的旧账,你有病啊!再说了我也没说祁绒什么坏话吧,你急什么?”
“那你今天呢?你刚刚又做了什么?”
徐峰沉默了片刻,破罐破摔道:“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你一天到晚跟在他后面干什么?我喜欢他到底关你什么事啊!”
他奋力翻身,从裴之澈脚下逃了出来,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打在了一起。
没扭打多久,就变成了裴之澈单方面碾压徐峰。裴之澈再次把徐峰踹翻在地,问他:“跟我比打架?你难道不知道我以前什么样?”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徐峰正要开口,就听见祁绒在一旁幽幽问道:“你以前很光彩吗?”
裴之澈马上收敛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继续算账。”祁绒对徐峰道,“你明天记得来学校,不然只能麻烦警察上门请你了。”
等徐峰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里的氛围终于缓和下来。
“你洗个拖把怎么这么久?”祁绒色厉内荏地质问道,“洗拖把需要那么认真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但你很久都没回来,我有一点害怕。”
裴之澈的心脏疼得一抽,他慌忙把祁绒抱进怀里,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不停向他道歉,说全是他的错,裴之澈来晚了,裴之澈坏。
“好吧,其实现在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祁绒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讨厌的裴之澈,他环顾四周没看见拖把,问道,“你不是去洗拖把了吗?拖把呢?”
裴之澈心虚道:“我闻到信息素的味道着急跑回来,就把拖把丢在半路了。”
“……”祁绒说,“捡回来。”
“遵命!”